谭悦重新投入工作是一周之后。
不出所料,她刚下保姆车就被记者团团围住了。
“听说你刚火就开始耍大牌,请问是真的吗?”
“有狗仔声称你被圈内大佬包养,旷工是因为对方强制所以延迟工作,请问你本尊有没有详细的解释?”
“还有人说你和公司后辈不合,直接抢了剧本,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有人……”
“你们先停一下好不好?”谭悦打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今天来了就一定会回答的。”
“首先,我没有耍大牌,只是家里有些急事,只好将年假提前了。”
“其次,是不是被大佬包养,你们不应该来问我,因为我不是谣言的散播者。”
“第三,我和后辈基本没什么交集,剧本更用不着去抢。”
“就回答这么多,如果你们不想我真的被曝旷工的话就请各自散了吧。”
谭悦摘下墨镜,拨开人墙进了公司。
“造型师已经到位了,你上去之后直接换衣服做妆发就好。”红姐紧跟着她,边讲流程边给她递饮料。
“季良琛来了吗?”
“人家比你来得早,妆发全都做完了。”
“我就不该问……”
谭悦翻了个白眼,继续看好友转发的小视频。
“你看什么呢?”
“乡村爱情,黄子韬那天晚上直播放出来的,啧啧啧,前辈的癖好怎么和我这么对口……”
“你什么时候进了乡村爱情的坑了?”
“去年,他们拍宣传片的时候,我刚好回了趟奶奶家,顺便要了两张签名。”
“给谁了?”
“边先生。”
“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给他……”红姐佯装吃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谭悦。
“谁让他看见了呢……”谭悦拿无名指挑了挑睫毛,关了手机看工作流程。
“我看边总这两年对你挺好的。”
“说重点。”
“这两年心动过吗?”
“对他?”
“嗯。”
“不敢。”
“除去身份我觉得你和他挺般配的。”
“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俩所谓的‘般配’是建立在什么东西上的。”谭悦自嘲一笑,“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我很清醒,他也很清醒,但是回家那天,他承认是我男朋友,还不许我有离开他的想法。”
“这……由不得我信或不信吧?”
“我当时觉得自己就像个拿来过家家的洋娃娃,主人说他是我的谁,他就是我的谁,还不许我有别的想法,你说,我是不是这一辈子都可能等他的附属品了?”
“你能不能看开一点?一天到晚防着这个防着那个,你身子都给他了,心就不能对他敞开一点?”
“人已经是他的了,哪里还用在意心里是谁啊。”
“算了,劝了也白劝,不过谭悦我跟你讲,边先生这两年来,是真挺待见你,这一点,我是真看在眼里了。”
“你看在眼里没用,人家家大业大,看不上我这种戏子。”
几句话的功夫,谭悦就进了化妆间。
“我看你就是自相矛盾。”
如果丝毫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考虑这么多。
季良琛来得早些,做完妆发也没闲着,四处摆弄道具。
“你看他,老跟个小孩一样。”谭悦看着男孩东跑西颠的身影,表情都有些难以管理。
“才二十岁,年轻气盛玩心重嘛,”红姐坐在一边帮造型师拿夹板,时不时地抬头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样。”
“那我看来是老了。”
“你要是老了,那我是不是就快寿终正寝了?”
“是呗。”谭悦低下头看手机。
是边伯贤的。
——晚上赴宴,早回家。
一想到那天半夜的对白,她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句——什么宴?
但是这个答案就比较……
——家宴
威严庄重且正式。
“你是不是想拿我挡相亲!”
谭悦没忍住,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嗯。”听这半死不活的语气,傲慢霸道的架势,她的气即刻便泄了一半。
“怎么,很有意见?”
“合同里没这一条!我拒绝!”
“你看清第七条,满足边伯贤先生提出的合理要求。”
“这不合理!”
“你最好对‘合理’两个字有个明确的定义。”
“你这是在利用我!”
“你说得对。”
谭悦一股脑挂掉电话,轻生骂了一句脏话。
“让你去你就去呗,做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不挺好?你都不知道这是多少女人的梦。”
“我现在乌鸡鲅鱼。”
宣传照一折腾,半天都过去了。
谭悦看着红姐忙前忙后顾不上自己,不由得心生一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