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悦到家的时候边伯贤不在,不知是加班还是提前离开了。
她也没想太多,直接问刘阿姨要了药箱自己处理。
“小悦你这是怎么了?脑袋上怎么起了这么大一个包?”
“就……拍宣传照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磕脑袋了。”
谭悦的演技是真的好,前一秒风轻云淡下一秒就眼泪汪汪。
是个人就会上当。
当然,得是普通人。
“边先生知道吗?”
“不知道……”
“我得跟他说一声,他今天走得急,药箱放在车上没去下来,现在刚去了城东华庭那边,估计要过夜啊。”
那她不是……
“阿姨我没事的,冰敷一下就好了。”
“冰袋就在药箱里啊我的小姐,你看看,这磕了一下脑袋,都把小悦磕傻了,唉……”刘阿姨叹着气,扭头又问,“你明天还有行程吧?”
“有……”
“你说说你呀,怎么这么不当心呢?之前崴脚,上次擦伤,今天又把脑袋磕了个包,伯贤知道了得心疼死。”
“他哪里会心疼啊……”谭悦小声咕哝着,灰溜溜地去冰箱拿冰块。
“毛巾在洗手间。”
“好嘞!”
冰块缓解了脑门上钻心的疼痛,她腾出一只手看手机上的短信。
——今天又伤到哪里了?
边伯贤早就知道她会出幺蛾子!
谭悦只能气得咬牙回复:
脑袋!!!!!!!!!
反正等来的绝对不是关心。
——你越作,包越多。
看吧,落井下石。
“药箱在哪?”
“我这。”
“你又算计我!”
“怪你作。”
“你就不能像别的大佬那样说点好听的?同样是投资方怎么就你与众不同?”
“过来。”
“死也不去。”
“那等死吧。”
“死就死,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给五分钟,换件衣服下楼。”
“我不去。”
“买水军黑你了。”
“你怎么这样?!”
“你先问问自己,你怎么这样。”
边伯贤的语调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却又强势得不能再强势。
“你在哪?”
“衣服换好了?”
“还有衣服?”
谭悦这才想起来,回家半天都没有进过卧室。
她推开门,才看见床上那条水蓝色的膝连衣裙,修剪熨烫得平平整整。
她还有三分钟……
“脑袋上的包怎么办?”
“下来处理。”
行吧,又被他算计了。
边伯贤这男人,真是料事如神。
谭悦补了补妆,卸掉唇上大红色的口红,重新涂上豆沙色。
这才像个见家长的乖巧样子。
还有半分钟。
她换了双轻巧的板鞋,随便挂上一个小包,急匆匆得往楼下跑。
打开车门,最先看到的不是边伯贤的脸,而是……
燕窝。
一箱燕窝……
“你……”闲得?
谭悦卡好安全带,才把后两个字说出来。
“替你买的见面礼。”
“谁家买见面礼就搬这么一箱燕窝啊……”她垂下脑袋小声嘀咕。
“我。”边伯贤伸手去拿药箱。
“口服药,消炎止痛的,吃了。”他把药取好,递到谭悦嘴边。
“我想吃燕窝……”
“老太太会先分给你的。”
“那好说,”她就喜欢听这句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你一下吧!”
“那我就勉为其难得再骂你一次。”
“什么?”
“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