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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窗外有君子门内无真情上

燕云侠行客

夜玄沉庐人醉,星月浑黄将坠。

  凶穴君子不寐,谧城狂犬不吠。

  玄铁尖刀谨慎,孤身独胆夜行。

  密音窗里欲起,响彻三秋春雷。

  不及待众人吃完,铁、明二人就已饭饱餐足,呼跑堂带路上客房去了。这间上房虽不甚华美,但也颇为齐整:两套雕花红木柱榻,一座岁寒三友纹红木四门大柜,四下荷花绢罩灯架端放,亮如白昼;中央庭室考究的花梨木茶几上摆着一盘青瓷茶具,颇为精美。靠墙摆着一架黄梨木多宝格,其上零散放些把玩之物与插花梅瓶之类摆设。

  铁、明二人却顾不得查看着诸多摆设,一进门听得跑堂走远,对视一眼,立刻行动起来,翻箱倒柜摸墙掀砖。

  果然不出所料,这间上房内竟有床下柜内灯架砖下三个暗门!堵住这些秘道,确定无人偷听,两人这才坐在茶几旁商谈。

  明于行拿起一个青瓷茶杯,一边手里把摸把玩,一边沉思着对铁雄说道:“老大,有点不对啊。”铁雄面沉如水,手抚下颌,说道:“嗯,店家面色不正,屋室内暗门机关密布,却又不像是黑店,似乎没有杀人越货做人肉馒头的打算。”

  “呼”的一声,一阵贼风阴冷冷地吹来,灯烛火焰摇曳不定,光影散乱,这阵寒气渗的人鸡皮疙瘩都激灵起来了。

  明于行回头看看,走过去关上窗户,又说道:“那店家伙计们袖里鼓鼓一块,似是藏着刀具;饭菜里却无毒,难道真不是黑店?”原来明于行左手的戒指中藏着一种秘制药粉,遇到毒药就会变蓝,因此饭前他特意在碗沿上敲敲戒指,放药试毒。

  铁雄到墙角火炉上拎起水壶,往茶壶中续了壶开水,取杯,边细品边沉思,两人俱沉默。半响铁雄复开口道:“那些人剽悍齐整,不似绿林中人。”

  明于行闻言,放下杯子,贴身,悄悄说道:“刚才我去后院托付车马,看见马槽里拴着几匹上好军马;不是口马,而是鞑子马。角落里有个大铁笼罩着油布看不清,但我听见里边有翅膀扑腾声,很有可能是信鸽!”说罢,铁雄猛的抬头直盯住明于行,眼神灼热如火焰雷霆一般,用浑厚而低沉的声音说道:“难道……是鲜鞑人奸细?!”

  明于行受不了他的逼视,于是起身离开茶几,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紧张,那面对生死搏杀依旧淡然的面容,清晰的写着焦虑,气息都有些凌乱。铁雄依旧坐在茶几旁喝茶,腰身如长枪般挺直,浑身紧绷。散发出阵阵锋芒气息,握着茶杯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关节都有些发白。啪的一声,硬度极高的瓷杯,竟被生生地捏碎!

  半饷铁雄平静下来,收拾一下茶杯残片,说道:“或许……是我们多虑了。”明于行停住脚步,推开窗户,让瑟瑟寒风使自己平静一下,说道:“可能吧……但不管怎样,半夜我们都要去观察一下。”铁雄猛地放下茶杯,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那就快叫他们安歇,小心夜长梦多!”

  两人对视一眼拿定主意,急忙下楼,连劝带骂连推带赶地,把那些吃吃肉划拳正在劲头的汉子们,赶去客房安歇,不叫店家烧汤,脚都不洗就草草吹灯安歇了。两人一边静心调整气息,一边暗暗的等待着三更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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