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丰隆与我订婚了。
涂山璟自然是不肯。
我找哥哥来同他说。
玱玹在门外拦住涂山璟，“我妹妹是皓翎大王姬，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染指的。”
涂山璟明白了，现在的他是清水镇的十七，根本配不上尊贵的我。
于是，他捏紧拳头离开转身回了青丘。
等他走了我才款款走出来。
“哥哥？”
“小夭，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玱玹扶着我回屋。
“他走了？”
“嗯，”玱玹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涂山氏未来族长的？”
我从腰间拿出乾坤袋，解了绳扣取出乾坤镜。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她说通过乾坤镜可以洞测未来。”
“真的？”玱玹从我手里接过镜子，“那未来我......”
“在未来，你是西炎国皇帝，我是皓翎王，我们兄妹称霸天下。哥哥，如果你当了皇帝会下令攻打我吗？”
“不会的小夭，天下没有你重要，玱玹永远不会伤害小夭。”
我感动地和哥哥抱在一起，他时常让我觉得安心，“哥哥，就算你不会，可你的继承人呢？如果他长大了萌生天下统一的心，那么总有一天西炎和皓翎终会兵戎相见。”
“小夭不相信哥哥？”玱玹很受伤，“那哥哥不会有孩子。”
不会有和别人的孩子。
“哥哥，如果有天我和丰隆成婚了，你会怎么做？”
玱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小夭，你不想嫁，哥哥绝不会让你委屈。”
“我和丰隆订婚只是为了拉拢中原势力，给他们画个大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真的和他成婚了，那么皓翎也不会是他的。我成王那天，他只会是我的王夫，后宫其中一人。哥哥，我是不是很没有女德？居然要和男的一样开后宫？可你看我父王，不娶氏族之女的下场就是五王之乱，无数皓翎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所以，为了天下太平，为了西炎和皓翎能够和平相处，哥哥你愿意和我共治吗？”
“小夭想做什么就去做，哥哥永远支持。世间的女子都比不上我妹妹，试问有哪个女子有我妹妹的胆识和魄力？”玱玹温柔地摸着我的脸，“我们发过誓的，永远不会分开，哥哥永远会保护你。”
“嗯，哥哥，我们永远不分开。”
我哥哥其实是很疯批的，他对我畸形的情感已经不分亲情还是男女之情。
他曾经想和我死同穴，那是他嫉妒发狂杀了璟的时候，我曾绝望拉着他一块死。
回想起来，上一世我可真是个恋爱脑，自以为很清醒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但实际上我还没能冲破自我束缚。
我为什么要为了涂山璟拉着我哥哥一起去死？
就不能同时要两个人吗？
这样大家都活着不好吗？
如果不是九头妖，我和璟不会修成正果。
透过昆仑镜知道相柳偷偷为我付出，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一直想陪伴终生的人是他。
可我也喜欢璟，也喜欢哥哥。
玱玹是我哥哥啊，我可以为了他去死。
涂山璟和相柳同时在我心里都有分量。
我很矛盾。
可转念又想，神族也会消亡，为什么我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宽容自我呢？
上一世，他们利用我，这一世反了过来。玱玹、涂山璟、相柳和丰隆，都是我冲破化境的工具人，都是我统一天下的牺牲品。
我同时拥有了他们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他们好好活着避免悲剧。
既然注定了他们对我会产生不一样的情感，那为什么我要选择被伤害地活着？
只要我不纠结，那我就可以一、三、五，哥哥; 二、四，涂山璟；六、七相柳。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要恪守成规？母系氏族建立，最开始都是女人当家，孩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可见一女多夫并不是违背天地祖宗之事。那么足以可见，父权对女人的禁锢才是违背天道的。
想到此我再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今晚就和哥哥一起歇下了。
——
相柳在中原化身防风氏庶子与我在酒馆碰头。
“听说你已经是辰荣军的军师了。”我举着酒杯等着他给我倒酒。
防风邶颔首，“那大王姬要嫁给我吗？”
“哪有刚见面就让人嫁你的？”
“粮草不够，王姬可想到办法？”防风邶转移话题。
可我，打算继续说下去，“我和赤水氏联姻是为了我自己，中原、皓翎、西炎，都会是我的。如果我不嫁你，你愿意嫁我吗？辰荣军师？”
“辰荣军对你来说算什么？”
“你是想问你对我来说算什么？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别忘了。”我很清楚相柳的性格，他是绝不会在我面前亲口表达爱意，因为他是个偷感很重的人。
“我要辰荣军自然是为了削弱五王和七王的兵力，他们一直想在爷爷面前建功消灭辰荣残军，可我偏不如他们所愿。”我反过来亲自为防风邶倒了酒，“或许你不信，我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女子。”
防风邶愣住了，半晌才回神，“你确实不是一般女子。”
和相柳进一步达成共识，我让他私下里替我去寻叶十七，也就是涂山氏未来族长涂山璟。
涂山璟知道消息后欣喜不已，他认为我心里还有他，所以才拜托这么个浪荡子来青丘找他。
防风氏家宴，在防风邶安排下，我和涂山璟终于有机会见面。
我不知道赤水丰隆是真的心大，还是假装看不出来，我和涂山璟有情。
涂山璟问我什么时候会和丰隆退婚，我笑着拉着他坐下。
“我哥哥需要这份联姻，这样他才能得到中原支持对抗叔叔们坐上王位。你会理解我的吧？”
涂山璟很好骗，或者说他这时候心甘情愿被骗。“小夭，只要和你在一起，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就等他的这句话。
我假意叹气，“可是眼下情况对我哥哥很不利，辰荣残军缺少粮草，再这样下去五王和七王迟早要灭了他们，那爷爷一高兴肯定会把王位传给他们其中一人。”
涂山璟最不缺的就是钱，“粮草我来给辰荣，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璟，你对我真好。”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小夭，只要是你要的我都会把它捧到你面前。”说完，他与我紧紧相拥。
防风邶在门外捏紧了拳头，然后一脚踹开门进来。
这里是他专门安排给我的宾客房，他心里可并不觉得此处可以用来幽会男人。
“宴会都开始了，大王姬。”防风邶皮笑肉不笑。
涂山璟和我分开，我先走到防风邶面前，“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璟，璟，这是九命相柳，以防风邶的身份混迹中原，粮草一事你们交接就好了。”
“好。”涂山璟没有半点犹豫。
这个时候他是爱我的。
可婚后多年呢？
呵，在他心里青丘终究比我重要。
男人啊，得不到才觉得是最好的，得到了又觉得之前的东西割舍不下。
我终究比不得他涂山氏族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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