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余蹲在自家老宅后院的老槐树下，指尖抚过树干上刻着的歪歪扭扭的"叶"字——那是他六岁时用小刀留下的。
七月的风掠过草丛，不远处孟晚正用红外望远镜观察宅子四周。
孟晚前门两个，后窗一个，王振国果然已经知道了东西在这里。
孟晚压低声音，右肩不自觉地绷紧。
前那颗子弹留下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
叶余我们不在等等吗
叶余突然说
孟晚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没有退路了
叶余哥…马上我就要过生日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
孟晚放心吧，我们都会安全的，相信哥
叶余没有回应
一切都太突然了，自从那次刀刺向孟晚之后，他的人生轨迹好像发生了一个大转弯，他永远不会忘记这段时间的任何经历
他想安然度过十八岁
…
身上没有任何移动设备，只能凭借感觉判断时间
他们猫腰移动到西墙根，叶余扒开茂密的爬山虎，露出个直径约四十公分的通风口。
孟晚挑眉
孟晚你小时候钻的？
叶余换现在肯定不行了。
叶余得意地笑了，突然伸手戳了戳孟晚的腹肌
叶余您这身材估计够呛。
孟晚拍开他的手，耳根却有点热。少年已经利落地卸下生锈的铁栅栏，像条鱼一样滑了进去。
管道内壁长满青苔，叶余的校服外套很快蹭满污渍。
身后传来孟晚压抑的闷哼——警官的宽肩在转弯处卡住了。
叶余别硬挤
叶余摸到管壁渗水处，脱下校服浸湿后垫在孟晚肩头
叶余借点润滑
经过几分钟艰难的蠕动，两人从锅炉房检修口跌落。孟晚刚站稳就按住叶余肩膀
孟晚有动静。
楼上传来脚步声和瓷器碰撞声——比预计的多了一个人。
地下室的空气带着陈年的霉味。
叶余凭着记忆摸到书房下方的位置，手指叩击墙面。
叶余这里，声音不一样。
孟晚从靴筒抽出警用多功能刀，沿着几乎不可见的缝隙撬开伪装墙板。
暗格里的保险箱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数字键盘泛着冷光。
孟晚四位密码。
孟晚声音压得极低
孟晚你母亲生日？
叶余摇头，突然想起什么。
他输入1106——自己的生日。
保险箱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叶余傲娇的扬起头
叶余小小老子居然在今天派上用场
就在箱门弹开的瞬间，楼上传来一声暴喝
王警官（王振国）谁在下面？！
王振国的声音
孟晚走！
孟晚抓起那叠文件塞进冲锋衣内袋，同时将叶余推向通风管道方向。
沉重的脚步声已经从楼梯传来。
叶余却冲向电闸箱
啪！地拉下总开关，整个地下室陷入漆黑。
叶余这边！
他抓住孟晚的手腕
叶余储藏室有老式传菜梯！
两人挤进狭小的木质升降平台，叶余拉动绳索时，上方突然射来手电光。
王警官（王振国）站住！
郑毅的吼声伴随着子弹上膛声。
叶余抓紧！
孟晚搂住叶余的腰，另一手掏出配枪。
你什么时候带的枪？叶余瞪大眼睛。
孟晚没子弹的。
孟晚把空枪插回枪套
孟晚吓唬人用。
他在夹层墙壁上摸索，突然推开块看似实心的木板——佣人房的旧壁橱。
两人刚爬进壁橱，楼下就传来王振国的咆哮
王警官（王振国）封锁所有出口！
孟晚从衣柜缝观察走廊
孟晚得制造 diversion
他突然撕下自己一截衬衫下摆，沾上泥灰扔在向东的楼梯口。
孟晚你从北面消防梯走
孟晚将文件和芯片塞给叶余
孟晚我去引开他们
叶余刚要反对，孟晚已经扳过他的脸
孟晚这是计划，不是逞英雄。
警官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淬火的钢
孟晚信我？
少年抿着嘴点头，突然抓住孟晚的衣领往下拽，在对方耳边快速说了句话。
孟晚瞳孔微缩，随即轻轻推了他一把
孟晚快走
当叶余穿着校服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去时，保安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十分钟后，他坐在麦当劳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开文件和一个芯片，那张载着七个受贿警察名单的微型芯片正藏在文件背面的透明贴纸下。
玻璃门被推开，穿环卫工服的孟晚压低帽檐坐到他对面。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叶余的脚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靴子。
叶余郑毅呢？
孟晚暂时被我引开了，但挺不了多久。
孟晚啜了口可乐
孟晚但王振国没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叶余突然按住他的手
窗外，两辆没有警徽的黑车缓缓驶过
孟晚反手握住少年微颤的手指，用掌心温度传递无声的承诺
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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