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了

俱乐部的铁门被推开，哪吒脚步虚浮地往自己房间晃。

苏佳意把王凯手里的战术板接过来。

苏佳意“快去洗澡，一身汗味。”

王凯“嗯”了一声，目光在她发顶停留了两秒，转身往浴室走。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又在他身后缓缓熄灭，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江肆卿抱着从大排档打包的烤玉米，站在楼梯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程浩把她的粉色背包往肩上又提了提，指腹蹭过背包带子上的小熊挂件。

程浩“上去吧，我把你的玉米放冰箱？”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走廊的回声让尾音有点发飘。

江肆卿摇摇头，举了举手里的玉米，玉米粒上的黄油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江肆卿“我现在就想吃。”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里像盛着星星。

江肆卿“你们先上去，我在楼下坐会儿。”

路小北的轮椅停在她身边，金属轮子碾过走廊的地砖，发出轻微的“咕噜”声。他抬头看了眼楼梯上方的感应灯，又低下头，声音很轻。

路小北“别坐太久，楼下凉。”

江肆卿“知道啦！”

程浩和路小北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先上了楼。楼梯转角的窗户没关严，能看到楼下江肆卿的身影——她坐在训练室门口的塑料凳上，背对着他们，正小口啃着烤玉米。

程浩刚想开口说什么，被路小北拽了拽衣角。轮椅少年的目光落在楼下，眼神沉得像浸在水里的墨石，耳根却悄悄红了。

孙奇拎着个塑料袋从外面回来，里面是他刚去便利店买的矿泉水。看到坐在门口的江肆卿，他脚步顿了顿，走过去，把一瓶冰镇矿泉水放在她面前的台阶上。

孙奇“还没上去？”

孙奇“玉米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肆卿抬起头，嘴里还塞着玉米粒，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她咽下去，才露出甜甜的笑。

江肆卿“孙奇哥哥，你去哪啦？买水呀？”

孙奇 坐在她旁边的台阶上，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孙奇“嗯，看大家的水都喝完了。”

他看着江肆卿嘴角沾着的黄油，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忍不住笑了。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嘴角，把那点黄油擦掉，然后像揉自家妹妹的头发似的，揉了揉她的马尾辫。

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眼里的温柔是纯粹的、兄长般的疼爱。

孙奇“在学校也这么吃零食？小心被老师看到。”

江肆卿被他揉得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狮子，却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甜了。

江肆卿“才不会呢！”

孙奇被她逗笑了， 他看着女孩眼里闪烁的光，突然觉得，加入Continue或许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孙奇“等拿了世界冠军，我请你吃最大的玉米。”

江肆卿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江肆卿“拉钩！”

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轻轻晃了晃，像在签订一个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协议。

楼梯转角处，程浩攥着栏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咔咔”作响。他刚想冲下去，被路小北死死按住了胳膊。

轮椅少年的脸色比平时更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有耳根的红泄露了他的情绪。

程浩压低声音，语气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

程浩“他干嘛呢？动手动脚的！”

直到江肆卿蹦蹦跳跳地上楼，孙奇也站起身准备回房，程浩才像只被点燃的炮仗，“噔噔噔”冲了下去，路小北的轮椅紧随其后，轮子在楼梯转角划出急促的“咕噜”声。

孙奇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被两道黑影拦住了去路。

程浩站在左边，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只斗败的公鸡；路小北的轮椅停在右边，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片深深的阴影。

程浩 率先开口，声音硬得像块石头。

程浩“king，你刚才……对肆卿做什么了？”

孙奇愣住了，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看程浩紧绷的脸，又看看路小北沉默的样子，一脸莫名其妙。

孙奇“什么做什么？就聊了会儿天啊。”

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不解。

孙奇“怎么了？”

路小北终于抬起头，目光像两把小刀子，直直射向孙奇，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路小北“你为什么摸她的头？”

孙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他突然笑了，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睛里的疑惑渐渐变成了了然。

孙奇“我当什么事呢。”

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孙奇“肆卿看着就像我妹妹，揉两下头发怎么了？”

程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煮熟的虾子。他张了张嘴，想说“那也不行”，却被孙奇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孙奇看着他们俩，眼神里带着点促狭的笑，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孙奇“我说你们俩，该不会……都喜欢肆卿吧？”

这句话像颗炸雷，在走廊里轰然炸开。

程浩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快要滴血。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孙奇，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像只被戳中痛处的鸵鸟。

路小北的反应没那么激烈，却也瞬间僵住了。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一用力，就会泄露心里的秘密。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把他耳根的红映得格外清晰。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声控灯都开始闪烁，像是在嘲笑这两个突然变得手足无措的少年。

孙奇看着他们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孙奇“行吧行吧，不逗你们了。”

他拍了拍程浩的肩膀，又弯腰看了看路小北。

孙奇“放心，我对肆卿真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她挺可爱的，像我亲妹妹。”

程浩还是没转过身，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路小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还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

路小北“知道了。早点休息。”

程浩像是得到了解放令，立刻跟在后面，脚步慌乱得差点同手同脚，连句“晚安”都忘了说。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个梗着脖子快走，一个低头猛转轮椅，孙奇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孙奇“这俩小子……”

他小声嘟囔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瞬间，还能听到走廊里传来程浩撞到门框的闷响，和路小北低低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