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

冬天的风吹不进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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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mber”

“知足了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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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mber是东京十月渐渐远离的吴侬情话.取而代之的是冬风可以剜出心脏绵长刺骨的刻刀.从来自诩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却每次内向的焦虑的在March的面前失了视之若生命的高雅仪态。

December啊.

在北极圈的极光里呆了太久快要分不清迷幻的现实与梦境.

December啊.

遇到March的那刻就注定了她的失败.

泥沼伸出无数只March的魔臂狠狠拽住光裸的小腿先扯下无数片血肉模糊的肌肤然后救住依然白骨嶙峋的腿死命往下扯.试图让我万劫不复沉溺在March的麦田怪圈里循环往复纠缠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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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尾鲜艳的知更鸟是丘比特的信徒.它对着人群里并不起眼的小个子女孩唱着磨人心智的塞壬情歌.又将金厉厉的箭无声穿透男孩子活络络心脏扎进毫无知觉的女孩肉体.至此.林紀和陈悻纠葛不清.成为月老最为骄傲的红绳羁绊下的产物.

林紀本就不是出彩的姑娘.长发的时候就向来不乐意披散乌青温柔的披肩发.每每元旦晚会永远不是台上的那几颗星子.仰着脸蛋满眼希冀可除了吉他以外一无是处.

但陈悻不一样.生的可爱又是细细瘦瘦一小只轻而易举就成为了班里谁都想吧唧一口的弟弟.从未接触过的舞蹈在当上社长之后易如反掌.动辄就是一群女孩围在一边又摸头又捏脸的.可是明明知道她们只是把陈悻当弟弟.林紀还是好气.

十多岁的冲动年纪醋坛子被打翻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心脏在催促林紀趁早把自己的真心实意掏给陈悻看看.抱有一线希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心脏传来无以言说的窒息感又是从何而来.陈悻罕见的没有什么表情.林紀亲手打开潘多拉魔盒.恶魔邪念交错相生紧紧扼住林紀的脖颈甚至还恶趣味的左掰一下右掰一下.意图扯断连接头与身体的脆弱颈骨故意下手软弱磨蹭将林紀再度丢进黑不见底的恐怖谷理论.

林紀和陈悻彻底进入冷战时期.陈悻像是下了决心打算整个三年都不再理会林紀.这可把林紀吓了个半死.可是好像就连追他三条街质问的资格都没有了.林紀失魂落魄的伏在桌上.微湿的发尾掠过桌面留下一道小小的水痕.一封道歉信完工.

陈悻和林紀重归于好.只是林紀突然困窘了.重归于好的代价大的不止一点点.是生剜心脏的苦痛窒息.怯懦的性格至此之后更是委屈蜷缩进深海两万里腐化蜕变成丑恶的灯笼鱼禁锢在海底.

其实林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困顿的眼瞳泛起一层层水汽.林紀觉得爱谁都是公平的.丘比特明明射中了她却又不愿公正的对她.与陈悻越来越薄凉的关系让林紀更加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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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悻谈了一场恋爱.

对象是林紀最要好的朋友.朋友是七月出生的.姑且便先叫她July.林紀和July是同一时期的情敌.再往细微里算也许该是林紀被July的爱意同化了吧.总而言之这对林紀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那场恋爱倒也无疾而终.July最后还是找了低一个年级的小学弟干了些只被林紀知道的龌龊事.说起来林紀到现在还懊恼着未将那些事提早告诉陈悻.或许是恶心了些.但总比看着陈悻难受要好得多.即使无论告不告诉这都只是一场以迟到深情比草贱结束的短暂爱情。

当初还为此哭了一场呢.也是不值得。

再往后July就转了学.July的生活里也不再出现林紀.而是被遍地的CHANEL.Gucci包裹.她们家本来就富.陈悻也不再执着于年少的臆想.只有林紀还挣扎沉浮在对陈悻断断续续又无可救药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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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mber”

“冬天的风是吹不进春日的。”

...不知足也得知足。

东京又暖了一点点.December还是没有办法走出北极光包围的春日幻境.起承转合.冬天也快消逝了.March.陈悻最爱的木棉也快开了。

雪人化在春日来临前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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