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凌霄走的那天,李尖尖没来。
她还是逃避了,躲在她外婆家。
凌欢没法像李尖尖那样。
凌霄一个人去新加坡面对那些事情,她心里是自责的。
她承认她很自私,但尽管这样明了,依旧没法鼓起勇气去承担那些痛苦。
凌霄“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凌欢盯着凌霄的眼睛,走上前抱住他。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凌欢“哥,对不起。”
凌霄怔了一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凌霄“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因为我是哥哥。”
凌霄去了新加坡没几天,贺子秋也离开去英国了。
不知道为什么,送贺子秋离开的时候,凌欢的内心似乎更澄澈些了。
有种和送凌霄时不一样的感觉,又更加的不舍。
难以言表的情绪,也只隐藏在一句“一路平安”里了。
—
开学后,李尖尖仍然在和他们怄气。
终归是不舍。
这天回家时,李尖尖正坐着餐桌前哭。
李海潮教育了她一番,她也终于说出其实是不想也不舍得两个哥哥走。
大家都明白。
在他们走的一年里,也是凌欢和李尖尖即将作为高三学生的一年里,她们都努力地和时间对抗距离。
2012年,李尖尖被特招进本地大学的雕塑系,而凌欢也不负众望地考入了中央美术学院室内设计专业。
这一年,凌霄休学了,为了照顾陈婷。
贺子秋也变得忙碌起来。
大家从可以电话聊心事,到只有短信的嘘寒问暖。
在央美,凌欢又遇见了都暻秀。
同样也是学习室内设计。
有些东西,好像变了,却好像又没变。
凌欢大三这一年,贺子秋毕业了,可是他却没有像约好的那样回来。
贺子秋说,他现在去学做甜品了,因为原来的专业在厦门不好找工作。
凌欢和李尖尖也只能强颜欢笑,但也无话可说。
都暻秀“你是不是疯了,周末打两份工,缺生活费吗?”
都暻秀得知凌欢最近在打工,周六日白天在餐厅打工,凌晨又去赶便利店的兼职。
凌欢打了个哈欠,嘬了一口面。
凌欢“不缺,但我想攒钱去新加坡看我哥。”
李尖尖和凌欢都是学美术的,家里两个艺术生,家里负担起来也是吃力的。
更何况凌欢在北京,消费比在厦门的李尖尖高的多。
去做兼职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想减轻家里的负担。
都暻秀也想到了这一层面,放下筷子,盯着凌欢。
都暻秀“去把便利店的工作辞了,凌晨在便利店太不安全了。去新加坡的机票钱我出,你以后还我。”
对都暻秀来说,机票钱根本不算什么。
但如果不这么说,凌欢绝对不会妥协的。
凌欢“嘟嘟,我其实有点害怕面对我哥。”
都暻秀知道凌欢家里的事,在北京,凌欢也只跟都暻秀说过。
她在北京没有交什么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能倾诉的,也只有都暻秀这个老朋友了。
都暻秀“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只见凌霄,不要去见那个人。”
都暻秀一针见血,戳中了凌欢内心的想法。
凌欢点头,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