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沙数的星尘从柯南指缝间坠落时,灰原哀的试管架突然迸发出虹光。
二十七种不同颜色的药液在空中交织成DNA双螺旋,将病房笼罩在棱镜般的穹顶之下。
"这才是完整的观测者悖论。"灰原哀扯开领口,锁骨下方浮现出与柯南相同的量子纹路,"我们每个人都是薛定谔的猫。"
玻璃幕墙的裂痕里渗出黑色雨水,毛利兰看着十七岁的新一从自己掌心的枪茧里生长出来。少年侦探服衣角还沾着多罗碧加乐园的棉花糖,右手却已经缠绕着心电监护仪的导线。
"五年前那场葬礼..."柯南的声音突然同时从两个时空传来,"其实是工藤新一的诞生仪式。"
病房地板裂开深渊,无数个七岁的江户川柯南正踩着时光碎片向上攀爬。每个男孩怀里都抱着染血的礼物盒——十七岁的毛利兰拆到第一千零一个时,终于看见当年塞进邮筒的生日卡,背面用纳米针刺着黑衣组织的海底基站坐标。
"所以你故意让我看见..."她攥着泛黄的信纸,泪水晕开墨迹间隐藏的频谱图,"那些在葬礼上哭泣的陌生人..."
"都是组织成员。"十七岁的新一突然出现在诊疗单堆成的雪山上,白大褂下露出少年侦探团的臂章,"哀酱改良的APTX-4869逆转了药效,那天的哀乐其实是次声波武器。"
暴风雪从CT机里喷涌而出,毛利兰看见三年前的自己正站在北海道暴雪中。她当时以为瞄准镜里锁定的是仇敌,却不知扳机扣响的瞬间,柯南正用量子化的身体替她承受了十二枚穿甲弹。
"怪不得那天回家..."她抚摸着少年心口冰凉的弹孔,"玄关的雪水带着铁锈味。"
整座医院开始量子震荡,灰原哀的白大褂化作万千数据流。她将毛利兰推入磁共振仪形成的时光甬道:"要破局就必须成为观察者——去看清平成二十九年夏天被你遗忘的雨夜。"
二十七岁的女人坠落进十七岁少女的躯体。暴雨中的工藤宅废墟上,她看见高烧四十度的男孩正用美工刀雕刻婚戒。
血珠顺着铂金戒圈滴进雨水,每一滴都映着江户川柯南亲手绘制的解药分子式。
"那时候你明明..."她试图拥抱七岁的爱人,却穿透了量子化的幻影。
"不能让你记住工藤新一还活着。"男孩将戒指藏进她伞柄时,右眼突然变成灰原哀的茶褐色,"记忆晶格承受不住双重观测。"
整个世界开始倒带。毛利兰在时光洪流中抓住两个少年的手——十七岁的新一在左眼微笑,七岁的柯南在右眼落泪。
当他们手掌交叠的瞬间,米花町所有雨伞突然腾空而起,伞骨投射的光网在夜空拼出APTX4869的最终解药方程式。
"原来那些透明伞..."她突然看清伞面水珠里闪烁的摩斯密码,正是十年间每天出现在信箱里的天气预报。
病床上的少年开始透明化,胸口弹孔里飞出蓝闪蝶群。毛利兰扑进正在消散的量子泡沫时,听见二十二个时空同时响起答案:
"要骗过组织,就要先让工藤新一真正死去。"
她终于明白为何总在图书馆借阅《小王子》——那些年书页间突然出现的折痕,其实是柯南用体温计水银绘制的基地地图;每一朵手绘玫瑰的刺,都标注着组织成员的死亡时间。
"最后一步。"灰原哀的声音从黑洞视界传来,"需要被爱者的眼泪启动记忆坍缩。"
毛利兰吻上少年冰凉的唇,将十年份的泪水灌入他心口的星空。整座医院在强光中坍缩成戒指大小的奇点,平成二十九年的雨声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戴着破碎眼镜,正将婚戒套上她沾着血与星光的手指。
晨光刺破云层时,二十七岁的作家在工藤宅醒来。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内侧,刻着两行跨越十年的誓言:
【新一爱兰的谎言保质期是永远】
【柯南守护兰的真相从今天开始】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青春期的侦探边咳嗽边哼着《月光》推门而入。
晨雾在他发梢凝成星屑,十七岁与二十七岁的目光相遇时,玄关的雨伞筒突然开出一簇量子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