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思昀让凤晚卿坐下,手里拿着药膏帮他抹药。鹿思昀稍微用点儿力气的揉好让药膏吸收的效果更好一些,凤晚卿有些怕疼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出声。
“怕疼?”鹿思昀道“嫌疼你就直接说出来,谁又没让你忍着。”
“谁疼了。”没想到凤晚卿还是个嘴硬的家伙。“上你的药吧。”
鹿思昀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接着上药。
药上完了,凤晚卿把衣服穿好,收紧了腰带。“既然药上好了,可以让我走了吧。”“你急什么?”鹿思昀把药膏放回药箱,又拿了本书说:“今日你来的晚,大师兄的课你没听到。”鹿思昀坐到桌案边上道“你二师兄心善,不忍心看着你落下功课,想帮你补回来。”
“我可以去找大师兄。”凤晚卿起身要走。
“你大师兄忙。”鹿思昀挡在凤晚卿面前不让他走,他突然贴近凤晚卿的耳朵低声道:“而且,你二师兄只给你一人讲。”凤晚卿心头一阵痒痒,他推了鹿思昀一把,结果不但没推动,自己还后退了一步。
凤晚卿没辙了,“那行吧,我就看看二师兄讲的有多好。”凤晚卿也学着鹿思昀那样凑到面前,凤晚卿细声细语抬眸看着鹿思昀的瞳孔,淡淡的蓝色。
鹿思昀心头一颤,把书递给凤晚卿,“这都是跟谁学的?”鹿思昀笑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
“谁是小孩子了?”
“难道不是吗?”鹿思昀用手比划了两下,凤晚卿才到鹿思昀的胸口。
“你比我大了四岁,高点不是正常的吗?”话音刚落时还“哼”了一声。
凤晚卿老老实实的坐在桌案边上听鹿思昀给自己讲课。到底是太晚了,没讲一会儿凤晚卿就趴桌上睡着了。抱成一团,趴在桌子上像一只乖巧的小白猫。鹿思昀弯腰贴近的瞧着凤晚卿,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可算是睡着了。”鹿思昀看了一眼旁边的香炉心道“大师兄给的这安神香还真是管用。”
鹿思昀抄起凤晚卿的膝盖把他抱到床榻上,鹿思昀轻拍着哄凤晚卿睡觉,鹿思昀喃喃道:“晚卿,凤晚卿,我的小晚卿真的把我忘了。”鹿思昀在凤晚卿的脸颊附上一个吻,“赶了几日的路,好好睡一觉吧。”
***
第二日,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房间,晃醒了凤晚卿。他睡眼朦胧,用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睡得好吗?”鹿思昀看着凤晚卿“昨夜我还没讲几句,你就睡着了。”凤晚卿还没睡醒,傻傻的,愣愣的望着鹿思昀露出了个“啊?”的表情,鹿思昀的心跳都漏跳一次。
鹿思昀强装镇定,“今日你下学后,来找我,我接着和你讲。”
凤晚卿稍微清醒了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卯时了。”鹿思昀递给凤晚卿一杯水,“起来吧,要上学了。”凤晚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走了。鹿思昀整理床铺时,无意间发现凤晚卿将帕子落下了。
帕子和凤晚卿的眼睛一样是淡淡的紫色,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朵玉兰花,就连帕子的味道都是玉兰花的花香。鹿思昀不禁想起凤晚卿这个小家伙的身上也是玉兰花的花香,淡淡的,只有贴近了才能闻到。鹿思昀把帕子凑到鼻前,细细的闻着。鹿思昀想着“得让他快点想起来。”鹿思昀将帕子收好,出门去找晚卿了。
凤晚卿记得鹿思昀说过下学后去找他,只不过凤晚卿还有事。
“主子,昨日凤洛吟来信说,大长老已经把象征兵权的凤羽令转交给凤洛吟了。”谷青说道。两个人在较为隐蔽的地方谈话。
“拿到凤羽令只是表面上将兵权交给了凤洛吟,我想真正的兵权还在大长老手里。”凤晚卿把手里的信用法术烧了,灰烬在凤晚卿的手里停留了片刻便随风而去了。“那些兵听从凤洛吟的命令才算是真的拿到了兵权。”凤晚卿拍拍袖子,“你回去后,告诉凤洛吟说话办事都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冲动。”
谷青是护送凤晚卿来的,现在凤晚卿已经在岱翼山安顿下来了,谷青也该回莱阳山了。“你路上也要小心一些,别耽搁了时间。”凤晚卿最后嘱托了一句,谷青回应了一句就走了。
凤晚卿早就觉查出身后躲着个人。“出来吧,别躲了。”
鹿思昀从树后走了出来,他说:“谁躲了,你二师兄来找你是想给你讲书的。”
“你都听到了?”凤晚卿质问道。
“啊?”鹿思昀装傻“听到什么?你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鹿思昀问道。
“没有。”凤晚卿很平淡的说道。
鹿思昀走到凤晚卿的面前,说:“是吗?那你来山下做什么?”
鹿思昀看凤晚卿那双会勾引人的,浅紫的眼眸。凤晚卿的那张浅红的薄唇在白皙的脸上开开合合,“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凤晚卿的眼里含着秋波,让鹿思昀的心狂跳起来,不禁在想:“晚卿,凤晚卿,真是个勾人精。”思绪混乱时,鹿思昀的眼紧紧的盯着凤晚卿的那张诱人的嘴唇 他想亲上去,含住它,咬破它。
“鹿思昀,你发什么呆?”凤晚卿忍无可忍,大声道。
鹿思昀的魂可算是回来了,他疑惑道:“你喊我的名?”他上前了一步。“是啊,怎么了,我记住了还不让我叫吗?”凤晚卿道。
“没怎么。”鹿思昀把凤晚卿抵到树上道:“只是我这人喜欢礼尚往来,你叫我的名,我总得叫回来。”鹿思昀贴的更近了,甚至能听到凤晚卿的心跳声。“想听我叫你什么?”
“随便,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你随便叫。”凤晚卿直视着鹿思昀。鹿思昀拉长着声音哦了一声随即道:“那叫‘兰茵’也可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当然可以。”凤晚卿说。
“‘兰茵’,你喜欢兰花?”鹿思昀凑近闻了闻,“还是,玉兰花。”“不喜欢。”凤晚卿偏过头避开鹿思昀的目光。“可是你身上都是玉兰花的花香,你真不喜欢?”凤晚卿嘴硬:“不是,我母亲喜欢。”
鹿思昀说:“谁给你取的字?你父亲?”凤晚卿没回话。“说话,别不理人。”
“想知道?”
鹿思昀点头回应一声。
“好,我告诉你。”
“洗耳恭听。”鹿思昀看着凤晚卿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凤晚卿的眼睛像是一只狐狸,眯成一条缝,充满了诱惑。突然的安静让两人的心跳声更加清晰。
“说啊?怎么不说?”鹿思昀打破了这份安静。凤晚卿也不盯着鹿思昀的眼睛看了,转头看向鹿思昀困住自己的手臂道:“我又不想说了,你起开。”凤晚卿推鹿思昀。“怎么能出尔反尔呢?”鹿思昀说道。
“是了,怎么了?”
鹿思昀突然掐住凤晚卿的下巴说:“怎么跟个狐狸似的。”凤晚卿打掉鹿思昀的手,“说到狐狸,二师兄你才是。你母亲,不就是狐族的吗?”鹿思昀眸色一暗。
鹿思昀是鹿族族主的嫡次子,他的母亲是狐族人,她作为续弦嫁进鹿族不久便诞下鹿思昀。鹿思昀遗传了她母亲的血脉,虽然姓鹿,真身确实一只白狐。关于鹿思昀的母亲很少有人知道,只是鹿思昀没有想到,凤晚卿竟然知道。
“知道的挺多,查过?”鹿思昀收回手。
“没有,鹿夫人惨死一案,不是人尽皆知吗?”凤晚卿没有理会鹿思昀流露出的不悦,依旧用语言激鹿思昀。
鹿思昀却表现得不以为然了,他道:“哪有?我母亲是病逝的。”他俯身,两人近在咫尺,“你的母亲死的也很惨,她死前还在护着你,想必生前也很疼你吧。”凤晚卿眼露寒光,像是在警告。但鹿思昀又道:“那些年凤族不太平,吃口饭都难,你母亲为了你,去哪青楼……”
“我母亲只是舞妓,而不是娼妓。”凤晚卿瞪着鹿思昀,打断了鹿思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