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入冬,皇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纷落下,一片片的雪花落在街上,没多久便被地表的温度所融化。
一夜过去,温度骤然下降。雪势不减,越下越。四周白茫茫的一篇,大概是入冬冷,建筑和大地都披上了一层白衣。
孩童在城里一角里打着雪仗,稚嫩的笑声回荡着。
“呀!铁蛋儿你砸到人了!”
被叫做铁蛋儿的人有些慌张,跑到被砸的人面前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二傻,他好像睡着了。”
那人蜷缩在墙角,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很是单薄,脚上没有穿鞋子,就那样裸.露在空气中,冻的发红。
冷风阵阵,寒冷刺骨,铁蛋儿缩了缩脖子。
风吹起了那人的发丝,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极好相处。
冻裂的手上紧紧握着一块木牌牌。
“你……你好?”铁蛋儿摇了摇他,那人没有任何反应。
二傻连忙拉开铁蛋儿,惊慌道:“这…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厚厚的积雪落在那人肩头,二傻大着胆子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竟然没有呼吸!
吓的二傻连忙后退,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铁蛋儿也是脸色发白,抖着腿拉起二傻就跑。
“啊……原来这么胆小啊。”
那人的确是死了,不过魂儿还在,简而言之便是成了鬼。
他蹲在自己的尸体旁边,突然笑了。算是解脱吧,城中不过上了一个乞丐罢了。
他是被乞丐养大,自小便被父母抛弃,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的名字。
“拾衍。”
那个刻在木牌上的名字,就算不知道自己的姓,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倒是值得庆幸。
他在皇城飘一圈,头一次觉得皇城很大,惊奇的发现其他鬼看不见他,不过也没多在意。最后,停在了将军府面前。
他现在是鬼,轻而易举的便进去了。
这是将军府,乌庸国军事方面最具有权威的人物之一便住在里面。他与这位将军的女儿,是旧相识。
对他而言,她大概是他深渊中的一缕光。
他黑暗的世界有了一点点光,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光的温暖。
“姐姐,你又要去看那乞丐?”
“青泽,注意言辞,他不是乞丐是我朋友。”
说话这两人,他在熟悉不过。被唤青泽的那位,便是这将军家的小儿子,另一位,便是拾衍心中的光,将军府的千金祁酒笙。
至于二者为什么不同姓,不过是因为将军取悦他夫人的手段罢了。为了讨夫人欢心,特地让儿子跟她姓,谁知夫人一心只有女儿,十分嫌弃青泽这个臭小子,儿子便跟父亲姓了。
这下倒好,将军也跟着自己夫人一起嫌弃儿子。
青泽撇撇嘴:“噢,是是是,是我如花似玉姐姐的朋友。”
拾衍笑了笑,笙笙这弟弟说话向来直白,不过也容易得罪人,早年间他们倒是有过几面之缘。
想到了什么,青泽又道:“你可别喜欢上那乞……你那位落魄朋友啊,只有太子殿下那样的人才配得上你。”
祁酒笙皱眉:“别乱说,我不喜欢太子殿下。”
拾衍想了想,这位太子殿下他倒是早有耳闻,生来便是乌庸国的光.刚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年小他几岁。
“是是是,你不喜欢好了吧,明天要随母亲进宫,太子殿下也回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祁酒笙总觉得他说的很刻意。
乌庸太子啊……
“先陪我去看看阿衍吧。”祁酒笙起身,让青泽拿着她准备好的东西去见拾衍。
最后,见到的也只能是尸体。
被冻僵的尸体,她们没见上最后一面。
青泽小心翼翼的把人搂在怀里,似乎是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尸体有些温度,完全没了之前的嫌弃。
徒劳罢了。
能做的,也就是好生安葬了。
起初祁酒笙想带他回将军府,不过拾衍拒绝了,他习惯了那样的日子,祁酒笙也没有强求。
明明昨天都好好的,今天就只留下了一具尸骨。
青泽的指腹描绘着石碑上的文字,他悄悄留下了小乞丐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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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慕泗。
乌庸太子下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