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酒笙也没说话,她想大概是会的吧。
她和季时相识数载,最为知道他对家人的渴望。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父亲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昔日的朋友弄死。
乌庸太子又道:“玖問呐……你说我做错了吗?”
祁酒笙背后一凉,她有种预感只要她说乌庸太子错了,他会立马杀了她。他早就不是从前的乌庸太子了,又怎么能用从前的相处方式对待呢?
“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谁说的清呢?”
乌庸太子没继续追问,捡起地上的咒枷,横抱起季时,将他安置在了曾经的乌庸殿。
他又跳下仙京,重新以“君吾”的身份飞升。
……
不久后,开始有新的神官,季时不知道自己这一睡过了多久,大概很久了吧。
“阿衍,你醒了。”季时一睁眼,就对上了祁酒笙的眸子。
季时动了动手,只觉得关节十分僵硬:“我这样多久了?”
“百年有余。”
百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可是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一丝法力了?他父亲如今又如何了?
季时起身,半靠着床边:“我爹怎么了?我又是怎么了?”
祁酒笙有些犹豫,可有些事情他总不可能一辈子被瞒着……“先帝死了。他临死前将剩余法力全都渡给了你。”
“先?现在的帝君是谁?”季时只觉得怪异:“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体内有一丝法力?”
“现在是神武大帝君吾掌管仙京事务,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太子殿下。”
熟悉?季时突然觉得这个词不能用在他们之前。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前越走越远,也越来越陌生。
季时扶额,手上的锁链随之晃动,也正是晃动的声音让他察觉到了手上的异物。
“……”
“阿时。”君吾突然出现,不再像从前那样称呼他“阿衍”亦或是“拾衍”。
或许是想通了,他们都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从前的称呼也就随着时间而淡吧……可惜无论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谁都做不到。
从前的记忆太美好了,刻进了骨子里的温存让他们谁也不想忘掉,不想就此泯灭。
季时垂眸:“啊,帝君大人呐……算在凡间我这算什么?似乎是叫前朝遗孤?要斩草除根?”
君吾抿唇,这样的动作对季时来说与默认无疑:“杀人……啊不对,杀鬼灭口啊。不过帝君大人,这曾经上天庭的神官除了你自己和笙笙都是个个被你亲手所杀,谁会拥护我推翻你?”
君吾还是没说话,只是示意祁酒笙先离开。
看着祁酒笙的离开,季时嗤笑一声:“怎么?怕笙笙发觉你杀了青泽?”
君吾道:“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
“呵。”季时冷笑。乌庸太子的嗜血还有那病.态的模样可是让他这一生都十分难忘,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只不过弹指百年怎么可能泯灭。
他在装。
这是季时得出的唯一结论。
“虚伪。”
“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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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hs的大概明天让我再干净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