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衿

“靠。”季时的嗓子沙哑到了极点，太多年没体验到这么痛苦的事了。

醒来时，白无相已经离开了。

约莫是去永安人那边了罢，到也不是很奇怪。

衣服白无相已经给他穿好了，不过不是他原来的浅紫色素面锦缎袍子，而是一身苍白色丧服。

季时叹了口气，如今也不能讲就那么多了，唤出奈一一摇，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爹！”顾珩看到季时刚回来，高兴的不得了。

昨天谢怜他们回来时，他就发现季时不在，听着谢怜的描述他可以肯定他们遇上的是白无相，若是白无相遇上季时……恐怕不好说。

季时伸出手，示意他来扶自己一下，声音沙哑嗓子眼儿也难受:“我没事。”

不扶还好，一扶顾珩便敏锐的发现:他在发抖！

把季时扶到床边坐下后，顾珩便急忙忙去找了谢怜，让季时十分无奈。

想着自己这身行头恐怕要被误会，纤细的手指捏了个法诀又换回了平日那身浅紫色的行头。

“义父。”谢怜离他们的位置并不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看着谢怜唇色发白，脸色也不是大好，问道:“昨夜是遇上什么东西了？”

“确实遇上了点嫌麻烦，”谢怜回答道:“主要是中了温柔乡。”

“我艹了，我真的是艹了，你管这叫小麻烦？”风信跺了跺脚，一边看在眼里的慕情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位姑娘是……？”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季时才发现还有一位令人眼生的姑娘。身材娇小，方才应该是被南风挡住了。

一身粉色花纹长裙，唇红齿白。身上首饰不多，唯有头上那支白玉步摇。

“青子衿青姑娘，昨日也算是救了我，听闻她无处可去便带回来了。”

“呵。”季时冷笑一声，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小鬼，你有什么目的。”

青子衿也不害怕，直视季时眼睛，道:“仰慕太子殿下许久。”

“哟，谢怜你的桃花啊。”季时还是没有松手。

谢怜还没开口，顾珩便出声道:“爹，她没有恶意的。”

季时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打量着青子衿，喃喃道:“倒是像他。”

像他？他？他是谁？

在场各位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即便是季时的喃喃自语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季时又把青子衿的头抬高了几分，继续道:“神官会有转世一说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只是想问，神官会转世吗？不会，很简单的一个问题。

可这小鬼真的太像青泽了，尤其是那双杏眼，可又不会是他。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青泽被丢进了铜炉山，告诉他面前这小丫头就是青泽他也会信，那可是铜炉山。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想骗自己:“是恨我么？”

他宁愿欺骗自己眼前这丫头就是青泽的女相，宁愿欺骗自己她就是青泽的转世，宁愿他恨自己，也不愿相信他回不来了的事实。

季时的眼中满是期望，青子衿的话却像一桶冷水泼下，破醒了季时:“你认错了，神官也不会转世，死了就是死了。”

的确，死了就是死了。

正如有些事，想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