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

“莫要太过固执。”

季时是这么回答的，君吾的心如同坠入冰窖，是真的。季时就是天道。

君吾压下心底的酸楚，道：“那……我想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

关于天道的事。

“吾说过了，不要妄图窥探天机。”

“我想解开心中疑虑。”

最终，季时败下阵来，道：“问吧。”

君吾的实力，只要放下心中执念，参透天意还是有很大可能的，再者有些事情君吾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你为什么要帮谢怜。”

“天命所归。”

“花城呢？”

“天命所归。”

君吾突然笑了，道：“你不是最不信天命吗？”

“吾便是天。”

君吾没在这个问题上面多做纠缠，继续问道：“红枫村的人，为什么要屠净？”

在知道季时是天道前，君吾一直觉得，季时不是厌红枫村，而是厌恶他。

他们一起在那儿生活了十年。

“因为你，也因为林旧。”

“为何？”

“违背天道法则，该杀。”

“为什么不杀我。”

“……”季时突然沉默了，为什么不杀他？理由好像有很多。

譬如他与气运之子息息相关？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最为适应的答案：“你没有违反法则。”

“那红枫村的人又违反了什么法则？”

季时再一次沉默了。

红枫村的村民从不作恶，也并无人逆天而行。他们本就该淡云流水度此生。事实也是如此，他们究竟是哪儿违反了法则呢？

季时这是成为天道后第一次怀疑自己，法则在他手中发出阵阵剑鸣，似乎在提醒他，不要为君吾的言论所动摇，

他们仅仅是因为接触了白无相，就该死吗？

可白无相不是他带过去的吗？

季时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

“他们没有违反法则，对吗？”君吾继续说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接触了白无相，你就要杀了他们。”

“为什么他们不能接触白无相？”

“白无相是你带进红枫村的，不是吗？”

“季时，你错了。”

“你住口！”法则出鞘半寸，直抵君吾脖颈：“吾不会有错。”

“林旧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杀了她。”

林旧的死并没有让君吾内心有任何波澜，此时拿出来说这事不过也是为了激季时。

季时曾经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情窍都在。

他不止是冷冰冰的天道。

说道林旧，季时这才平复下来：“林家夫妇的孩子早就死了。”

“你看见的林旧，不过是孤魂占了壳子。”

就算是气运之子问起林旧，他也不会透露多少。异世的半点消息，都是不容被泄露的。

“夺舍常见，为何偏偏杀她？”

季时有些不耐烦了，道：“这天下这么多人，张三怎么就喜欢李四？”

“因为喜欢。”君吾接话到。

季时：“因为吾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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