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铭意舌尖轻舔着她唇上的伤痕,“对不起,璃儿。”他轻轻喘息着,仿佛在极力忍耐些什么,“没事的,就算你不信任我也没事。”
什么叫做我不信任你?
墨璃莫名地捧住栾铭意的脸庞,用额头撞了他一下,“铭意,你怎么了?我没有不信任你呀。”
是么?
栾铭意苦笑了数声,将墨璃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璃儿,你记住,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可能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所以不能让你完全放心......但是不要紧,我会做得更好,总有一天,你对我,会放下一切的戒备,无话不说。”
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啊。
墨璃在栾铭意怀里直转眼睛,手指也一个劲地搓袖子。
栾铭意不动声色地瞧着墨璃无意识的小动作,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怎么以前就没注意到?!”
“咳咳!”端着药的莫大夫在一边直咳嗽,你俩要无视老夫到什么时候?!
墨璃这才发觉屋内还有别人,顿时脸红着推了栾铭意一把。
栾铭意却仍旧搂着墨璃,转身朝莫大夫伸出手,“把安胎药给我吧,我喂璃儿喝。”
“嗯。”莫大夫满意地点点头,把药交给栾铭意,“孺子可教。”这么快就有了,怀王殿下你果然不负老夫的期望,这方面很是出色啊。
莫大夫,你那是什么表情。
墨璃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低声问道,“幽鸣呢?司琳和秦曼她们都去哪儿了?”
“我把幽鸣哄去睡觉了。”栾铭意一口一口地吹凉了药汁,小心翼翼地喂给墨璃,“我说了,他要再不睡觉,璃姐姐会生气。”我还说了,以后不许提水牛或者小水牛,要不然璃姐姐一样会生气。
“狐假虎威。”墨璃咕哝了一句,还是乖乖地喝药,“还有,如陌说——”
“司琳和秦曼都告诉我了。”栾铭意的脸上笑意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望而沉重的神色,“不是父皇,就是朝内父皇深为信任的某个人,或者是他们合谋......但我不吃惊,璃儿,我相信此事你跟我一样,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墨璃点点头。
这十二年来,锡帝就是元凶的念头,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徘徊,只不过她始终不想正视而已。
“殿下,”墨璃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栾铭意的双手,“陛下是陛下,你是你,就算真是他做的,也与你无关。”父债子偿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荒谬的。
栾铭意没做声,将空空的药碗递还给了莫大夫,才道,“虽说离真相还差了一步,但我相信某个人会帮助我们。”
墨璃闻言眼中一亮,“你想到了?”
“你不是也想到了吗?”栾铭意反问。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把目光转向“棋盘”,准确地说,同时把目光落在了“何录”的棋子上。
十二年前,何录是巡防营副统领,专管京城的边防,既然锡帝和朝廷都知道了淇岷探子的存在,那么他们窃取了行军路线之后,想离开金陵,就不可能瞒得过何录的眼睛,他多半是知情人、或者说,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咳咳咳咳!”莫大夫又咳嗽了几声,这次的表情却是有些不满了,“不许再费神筹谋了!!尤其是你!”他怒视着墨璃,“有了身孕就好好养着,再敢瞎折腾,老夫就一针扎晕了你!”
“是。”墨璃只得做出一副老实的样子,俯首听训,偏偏栾铭意还“助纣为虐”,一把将她塞进了被窝里,“莫大夫说得对,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就进宫,向母妃回禀你有喜的好消息。”
“铭意——”其实墨璃还想多讨论一下怎么对付何录的事。
“睡觉!”莫大夫和栾铭意异口同声。
“哼!”墨璃不高兴了,抓起被子盖住脑袋,再不理二人,脑内不断循环反复,这个江湖到底谁做主,谁做主,谁做主......
这么明显的小脾气。
栾铭意暗自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