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张艺兴视角）

我在预知之眼里面看到了一切。

先前余琼，LAY的所有奇怪表现全部得到了解释。

还得谢谢余琼，如果不是她，可能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表演。

不过还好，既然我已经拿到了上天给的剧本，那就要把这个平平无奇的发展线玩出花样来。

我了解余琼，但也不了解她。她作为人的一切特性我都清清楚楚，可是她终究是玉灵化人。

就和我所想的一样，在安排戏班子留下来之后，余琼慌了。她害怕我对其他女人感兴趣。

我想嘲笑她，可软香在怀时，又想嘲笑我自己：这又怎么样？她害怕对其他女人感兴趣的，是自己的王，不是张艺兴。

王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我，LAY，甚至其他。

可在我这里，夫人只能是她。

隔日我去了一趟藏书阁。从进门到找到那本隐藏在最角落的书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书上又落了灰尘，不过能看出来，又另外一个人翻阅过，那个人就是LAY。

我皱着眉头拍开灰尘。《戒之玉灵》四个字出现在我眼前。把书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翻开页面——书页很脆，一个用力可能就变得粉碎。

“戒之玉灵依君王气而活。”第一行便是这段话。

可是拥有君王气的人，不止我一个。

我闭上眼睛回想——龙。预言里出现了一只龙。

继续翻找，果然让我看到了。

“君王戒之玉灵，能唤龙。”

“余琼，你还真是个宝贝。”

我合上书页。

LAY，你过线了。

我恨自己不能杀了他。不过，汲取他的“养分”也不错。LAY足够狼狈，我就足够风光。

我到了安置戏班子的地方，没有带任何一个随从。

那个穿着黑衣服，脸上涂厚油彩的男人接待了我。他很快就看出了我的来意。“大王，想唤龙？”

我轻笑。“不，是想夺龙。”

我清楚LAY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若是两龙厮杀，必定生灵涂炭。要是能让LAY唤出的龙听命于我，那是再好不过。

男人告诉我，他能为我找到一个绝佳的地点，就在后山的山洞里，并带着我过去了。

当了君主多年，倒还真没注意到有这种地方。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觉得自己找对人了。

“大王，冒犯了，您的王妃，莫不是玉灵？”

我挑眉。“是——又怎样？”

“玉灵之血唤龙，要完成这件事，可能……”

我看着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清楚他犹豫的是什么。他是个聪明人，明明知道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却还在试探——试探我会不会犹豫。

我固然爱余琼，但我不可能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记挂太多，就可能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

“把这里布置好，明天我带她来。”

我简单吩咐了一下，拉紧衣服的领口。天气越来越冷了，元旦，也快要到了吧。

转身走出山洞，这里是没有随从跟着的。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在外边就看到余琼拽着裙角用脚踩地上的雪，她也看到了我，先是微怔，然后一笑。

“艺兴，你的头发都白了。”

我皱皱眉头，手覆上头顶，摸到一片湿湿的——一片雪花在我手心化掉。

总是忙着勾心斗角，就算是刚刚走过来也一直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已经下了雪。

“你去哪了呀……”余琼走过来，给我拍掉身上的雪。

我没说话，一直低头看着她。

LAY的前半辈子都活的潇洒，即使不能当王也悠然自得。就因为这个女人，就打算抛弃自己先前的舒适生活，来赌这么一把。

真是可笑。

美人随江山，两者都只能是我的。

LAY，注定只能输。

次日，我看到余琼的伤口留下血时，内心的慌张和担心却做不了假——我终究得先是个人，才是君王。

我居然说出了那本书里的话。不过幸好，余琼没有怀疑什么。她靠近之后我便把她搂紧怀里，可能这种事情放在我身上会感到奇怪，但这确实是我此时最想要做的事情。

我爱余琼，可是我不能只爱余琼。

王大人做假账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安排给余琼做，不过是因为在章大人那里听到了风言风语——张艺兴身体已经垮了。

多少豺狼虎豹等着伺机而动？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到了那个时候，我绝对不会手软。

刺客的事情，不像是LAY安排的，但他一定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没有理由惩罚他，也不会惩罚他。所有的绝望，我会让元旦那天晚上的，他一个人来担。

我想和LAY好好相处。可我们终究不行。

不得不承认他的速度很快，我感到越来越疲惫了，手起刀落也不及从前。

余琼没有看到。她本就是圣洁之物孕育而生，血淋淋的场面并不适合她——但我适合。

我带着满身肮脏泥泞倒在她怀里，睡了这么多天来最安心的一觉。

元旦逼近，余琼对民间的花灯会很好奇。我召来全国最好的匠人，让他们做出最华丽的花灯。

“你觉得，用什么形状比较好？”我问着怀中的余琼，她的手逐渐向我后背移。

“这个。”

停留的位置有一朵盛开的，黑色的莲。

“那就这个。”

第二天，工匠们开始着手制作莲花灯。

余琼想看花灯。厚厚的雪不方便行走，我更是怕会让她不小心摔倒。

戏班子还没走，我又去找了那个男人。

听见我的来意，他对我笑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我不想在元旦那天看到雪，更不想看到弯的月亮。”

“想得到东西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大王。”

我摘下金属制的面具，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感到一阵阵的灼痛——余琼，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了。

男人让我把金属面具留着，说戴上它，就不会有人再认出自己。

我收好它，天色已暗，奔赴自己的温柔乡。

我其实不想看到LAY如此狼狈的样子。后背上的莲被溅起的雪染成了深红色。勉强支撑自己走着。

怎么说也是血肉至亲，我只恨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有这样的结局。

举高手拦下了想要继续追上去的士兵，不顾劝阻只身去找了LAY。

我知道他能活下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戴上面具，我从厮杀的人群中回到了大殿。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余琼时失控，我第一次掏心掏肺的告诉她我爱她。

在赌，我赌赢了，她也爱我。

哪怕因为我是君王也好，毕竟君王也只能是我了。

余琼在月光下对我笑。让我想到第一天认识她的那个夏夜，这个懵懵懂懂的小玉灵也是这样对我笑的。

“你就是张艺兴吗？”

“我是你未来的王妃。”

你是我永远的王妃。

——

完结感言君张艺兴视角来了，还有LAY视角

完结感言君插一句题外话，我是真的好爱好爱张艺兴嗷

《莲》Part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