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观音庙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落幕之后,众人齐心协力,成功封印了赤峰尊的尸身。喧嚣归于平静,各人也踏上了各自的归途。江澄返回云梦,心中本藏着千言万语,想与魏无羡好好聊聊,甚至想问他是否愿意同自己一起回莲花坞,重拾往昔并肩的时光。然而,话到嘴边,却因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化作了沉默,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无羡的背影渐行渐远。
聂怀桑回到清河,收起了曾经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生活的向往,挑起了家主的重担,努力学着在权谋与责任中周旋,肩负起聂氏的兴衰荣辱。
蓝曦臣带着几个小辈返回云深不知处。蓝启仁一回便着手修改家规,将原本的三千条增至四千条。其中,“不允许魏无羡进入云深不知处”这一条尤为醒目,特意用浓墨重笔描得很大,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蓝氏与魏无羡之间的隔阂。
温宁辞别了魏无羡,他明白接下来的人生道路,必须独自前行,去探寻属于自己的方向,哪怕荆棘满途。
蓝忘机和魏无羡则携手游遍大江南北,一路上秉持着侠义之心,锄强扶弱,终于实现了当年年少时许下的誓言。
这天,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子。村子不大,约莫二十户人家,可在朗朗晴空之下,却安静得诡异,仿若一座被时间遗忘的死城。
“蓝湛,此处有蹊跷。”魏无羡警觉地开口,声音打破了死寂。
蓝忘机下意识地往魏无羡身前站了一小步,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沉声道:“小心些。”
看着蓝忘机这下意识的保护动作,魏无羡忍不住笑了笑,心底那股爱逗弄人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他故意凑近蓝忘机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调笑道:“有蓝二哥哥在,我必是安然无恙的,对不对?”
蓝忘机的耳朵瞬间红透了,他无奈地看了魏无羡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这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魏无羡见好就收,举起手作势发誓:“蓝湛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戏弄你了,我发誓。”
蓝忘机轻叹了一声,太了解他这个性子了,每次都信誓旦旦,却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走吧,先处理此事。”
魏无羡乖乖地跟在蓝忘机身后,不再言语。村子不大,站在村口便能将里面的大致情况尽收眼底。就在这时,从村子最里面的方向传来了嬉笑和怒骂声。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迅速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
到了近前,只见房门从里面紧闭着。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一群黑衣人正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围在中间。
“东西找到了吗?”为首的黑衣人满脸戾气,恶狠狠地问道。
“大哥,都找遍了,没有。”另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废物!”为首的黑衣人气得一巴掌扇在手下脸上,随后转身,一把掐住女子的下巴,吼道:“说,东西到底在哪儿?”
女子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
“硬气是吧?很好。”黑衣人冷笑一声,转头对手下说,“兄弟们,给你们享用了。”
“谢谢大哥!”手下们一脸兴奋,摩拳擦掌。
女子终于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恐惧,但依旧紧抿着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嘭”的一声,门从外面被猛地撞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闯了进来。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了一跳,瞬间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我劝你们不要管闲事。”为首的黑衣人威胁道。
“巧了,我们还就喜欢管闲事。”魏无羡毫不畏惧,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
“你们找死!”黑衣人一声令下,带着手下全都冲了过去。
“这里不需要你。”蓝忘机转头对魏无羡说道,随即拔剑迎向黑衣人。
魏无羡立刻跑到女子身边,将她扶起,关切地问:“怎么样?”
“没......”女子刚吐出一个字,便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
魏无羡连忙渡了一点灵力给她。女子缓了缓,坐直身子,感激道:“谢谢公子。”
“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魏无羡追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他们一闯进来就抓了所有人,我不说他们就杀一个人……我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女子说着,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此时,蓝忘机已干净利落地解决完所有黑衣人,走到他们身边。
“现在村子里还有别人活着吗?”魏无羡问道。
女子这才想起,出事时自己把儿子藏在了酒窖里。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挪开身子,打开了地窖的门。
“我儿子被我藏到了里面。”话刚说完,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你在上面,我下去。”蓝忘机对魏无羡说道。
“嗯。”魏无羡点头应道,随后拿起女子的手把脉。脉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看来女子命不久矣。
很快,蓝忘机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上来。小男孩手里拿着拨浪鼓,正咯咯咯地笑着,浑然不知眼前的悲惨。蓝忘机看着怀中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陌生又温暖的感觉,那是名为父爱的情愫,看得魏无羡都有些发愣。
小男孩转头看见了自己的娘亲,笑得更欢了。女子对着他举起双手,蓝忘机见状,将小男孩递给了她。女子紧紧抱着孩子,泪水夺眶而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她放下小男孩,对着蓝忘机和魏无羡重重地磕起头来。
“二位公子,我想求你们一件事儿。”
魏无羡连忙扶起女子,让她坐下。
“二位公子,我知道我快不行了,看二位公子气度不凡,必是名门之后。我希望二位能留意看看,有谁家愿意收养小男孩的话,就把崽崽给他吧!”
蓝忘机和魏无羡对视一眼,他们都以为女子会把小男孩托付给他们。女子似乎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苦笑着解释道:“我虽然才见二位公子不久,但我能看出你二人感情很深,而且是自由惯了的人,带着一个孩子自是不太方便,咳咳咳...”话未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摸了摸孩子的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地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