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已过,劳动已至。
春天的已经偷偷溜走了,逮着它小尾巴跑来的是一年一次的劳动节。
劳动节,顾名思义就是劳动。
在二十世纪时,劳动节是给劳动人民辛勤劳作的节日。每到这天,学校都会放一周至半月,甚至一个月的假期,让学生回家帮助父母们耕作。
少女耷拉着脸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绿色的树海。
有些无聊。
她还是喜欢宅在家里,玩玩游戏,撸撸猫。真不知道父母怎么想的,今年居然带她回老家劳作,往年不都是一起在市里过节的嘛。
这乡下可真没意思,不是泥泞不堪的小路,就是蚊虫乱飞的大路,这一路上,她可没少吃苦头。
嗡嗡嗡——
这不,挠人的声音又来了,施怡含从兜里拿出事先预备好的花露水,将暴露在外的皮肤抹了个遍才肯罢休。
坐在副驾驶的施妈妈闻见了空气中弥漫的花露水的香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什么味道啊?”
施怡含闻言,小声地说:“是我啦,妈妈。”
“蚊子咬你了吗?再跟你爸说了带两瓶杀虫剂他不带,这下好了吧。来让我看看,身上那些地方有胞。”
施怡含乖巧的转过身,将后背的衣服掀起来,露出一小节脊背,洁白如玉的皮肤上有几处显眼的小红胞,让施妈妈看了都心疼。
“等会让你爸在街上买一盒蚊香回来,乡里蚊虫多,这几天你可要挨受了。”
施怡含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的,妈妈。”
——
施怡含随着她的父母来到一座装潢古朴的庭院里,庭院的内部结构错综复杂,稍不注意就会迷路。
中央栽种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翠绿的树叶沾染着光,熠熠生辉。
庭院的东西两边是厢房,供主人与客人居住;北边是中堂,与人商议要事的地方;南边则是庭院大门,西南面是供下人进出的侧门。
“杏杏回来啦!”
刚走到中堂,就听见有人再唤她小名。
一抬头,看到了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男人身着深蓝色中山装,带着金丝方框眼镜,让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女人则是一身修身旗袍,长至脚踝,为深兰色,绣着几朵娟丽的小花,俏皮至极。
“爸,妈。”施爸爸与施妈妈异口同声叫了他们。
施怡含见状,也立即喊道:“爷爷,奶奶。”
施卫国让他们别在外面站着了,笑眯眯的招手让他们赶紧进屋。
“哎哟,这一转眼啊,小杏杏都长这么高啦,出落成大姑娘啦。”
魏祠娴握着施怡含的手,满眼泪花地说。
施怡含于心不忍,从兜里某处一包纸巾,抽了两张纸出来轻轻擦拭着魏祠娴的泪珠。
“奶奶别哭,您这不是看到我了嘛~”
魏祠娴一听,由悲转喜,又笑道:“是是是,这下是看到了,往年求着你爸带你娘俩回来偏不回,今年可算是把你娘俩给带回来了。”
施怡含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奶奶先不和你聊了,去做菜咯!”
说完,优雅起身,离开了施怡含的视线。
不得不说,她的奶奶虽然岁月已逝,但依旧风韵犹存啊!
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追求者应该不少,虽然她也觉得爷爷帅,但还是觉得是爷爷捡了个大便宜。
施怡含想到这,双眼完成了月牙状,笑起来甜甜的。
室外一阵风吹过,园中央的银杏树飘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
午饭很快便吃完了,大家各自都走进彼此的房间里休息了。
——
施怡含醒来时,窗外太阳的身影已经拉的老长了。
她穿好鞋子后开门往外走去,看着夕阳渐垂,只觉得岁月静好。
“喂。”
身后有人唤她,她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让人一眼就陷了进去。
“你挡我路了。”那人见施怡含久久未动身,便斩钉截铁的说。
施怡含反应过来,红着脸给他让了路:“对不起。”
那人没理会施怡含的道歉,双手插兜往南走去,身上的红色外套与垂落的夕阳融合,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是外套,哪个是太阳了。
施怡含的目光从他的背上挪到了他的裤子上,一时忍不住竟笑出了声。
前面那小孩也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我行我素的往前走。
“喂!”
施怡含喊了一声。
前面那人没应,施怡含索性将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装。
“你的裤子烂了个洞!在屁股那里!!”
小男孩停止了脚步,用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忽然,他神情一愣,然后是铁青色,最后是羞耻的红色。
“你等着!”
小男孩说完这句话便急匆匆的跑开了。
施怡含望着男孩远去的背影深思:我等什么啊?我没做错什么吧!
“算了算了。”施怡含摇摇头,说:“帮爷爷奶奶插秧子明天~”
劳动节嘛,总要劳动劳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