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清秋无数次倒流时间去杀死以前的慕容念，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每一次都是相同的情景，每一次她都会在同一个时间点失败......
清秋为什么......
不知多少次使用溯洄后，她终于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地拼命用手捶着似乎不存在的地面。
零还是不肯承认吗？无用的固执。
零冷冷地出声嘲讽，看到清妍向她摇头示意，才停止了对她的打击。
清妍我知道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很残忍，但我仍要告诉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无法被任何力量改变的事实，而你总得接受这个事实。
清秋动作一顿，霎时觉得如处冰窖一般寒冷，她僵硬地抬头看着清妍和零。
清妍眼神无奈又温怜，而零看向她的眼神鄙夷冷漠，仿佛在看着一个粉墨登场的跳梁小丑。
她顿时有些惶恐。
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承认？她要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去承认？
她无法反驳这样苛刻残忍的现实，在听到模糊答案的那一刻就冷透了心骨。无法反驳的她，究竟要以一种怎样缺失的方式继续生存？
她要规范万千世界的秩序，却偏偏彻底找不到了维护着它的依据。它该是通过深厚的情感来完成，因为这万千世界，只有一个世界的人们走进了她的世界。
通过她爱的人们，她才能以一种合理的方式，守护着这里的世界。否则，她要以一种怎样滑稽的态度，为诸多素不相识的人们守护这个摧毁她唯一世界的世界......
清妍如果你想哭的话，还是哭出来吧。
清秋咬着牙，拼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如果眼前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她又如何能体会得到她的绝望......
所以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断告诉自己：不许哭，不能哭，你不能这样懦弱......
清妍看着清秋惨白的脸庞，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她终是不忍心，缓缓蹲下身将无力瘫倒在地的清秋抱住。
清妍清秋，我们是一样的......
清妍你所经历的，与我经历的一模一样......
从我们出现于这个世界时，不公平的命运就早已注定。我也曾深陷于对抗命运的深渊，结果不言而喻。
怀中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紧紧反抱住她，浑身颤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落下。
零只是怔怔地看着两人，冰冷的眼眸似乎有了波动。
她确实有些不通人情，那些复杂的情感对于她来说是一堆混乱的代码，只会越理越乱。偏偏这万千世界最离不开的就是情感，即使经历了岁月的冲刷，她也还是没有明白这种不可溯源、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为什么存在，为何亘古不变地屹立在心中。
可那并不影响她，她只需要按照程序设置好的路线行走就可以了。
毕竟她是零，是时光系统，不是时光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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