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性的训练，清秋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浑浑噩噩，但清妍的陪伴似乎是一堆温暖的篝火，即使微弱，却也照进了心里。
清秋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师父，她是不是会直接堕入地狱，从此与光明无缘。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好得多。
她仍迷茫不甘，但并不是完全被黑暗笼罩。
幸好，幸好......
然而幻象终究是幻象，没了为她保持幻象的人，她还是会坠入黑暗深渊。
......
零不许去！
即使被零拉住，清秋仍然没有转头，只是死死盯着眼前巨大的能量阵。能量阵只显示出一片不算耀眼的光亮，看不到里面战斗的情景。
清秋别拦着我！
清秋红了眼，站头狠狠地撇了她一眼，仍挣扎着她的禁锢。
零根据规定，你不能进去。
零的声音冷漠得要命，在清秋的心上狠狠地敲打，一次又一次挑战着她的底线。
清秋你会不知道？她会死的！零！
零那又怎么样？
清秋甩不开她的禁锢，只能死死盯着她，眼神狠利。
零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锁链困住的清秋，眼神里是不变的绝情，仿佛只要一眼，就能让人如坠九阎。
零你救不了她。
望着清秋狠利却又无可奈何的泪珠，零仍然没有动容，似乎冷静到了极致。
零这是她的宿命。
清秋又是什么宿命！
清秋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为她规划好她的人生？！
清秋凝聚着力量，终于将零的锁链挣断，她不顾零的阻拦，奋力朝着能量阵的方向前行，却没听到零的呢喃：
零差不多了吧......清妍......
毫无波澜的银色眼瞳中好似泛起了悲伤的色彩，又被主人用力压下。
......
——能量阵内
一男一女的身影互相对立，却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
沉默中，男子率先开了口。
宫辰轩真的非要如此吗？
清妍闭上双眼，脸颊在能量阵微弱光亮的衬托下越发苍白。
清妍我没有选择。
她抬手，将消失了一半的手臂展露给他。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一次开口，语气似有遗憾，又有不舍与不忍。
宫辰轩她会很痛苦。
清妍只是点点头。
清妍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宫辰轩不打算见见她吗？
清妍睁开那双满是深沉沧桑的血瞳，轻声叹息。
清妍无论是生者看着逝去之人，还是将死之人看着生者的痛苦与绝望，都是残忍。
清妍如此，还不如不见......
清妍抬眸，直视宫辰轩的蓝瞳。
清妍你呢？
清妍在她知晓真相之前，那些恨意会疯狂生长。
宫辰轩的眼睛略带悲哀，却弯唇温柔地笑着，言语间好似揉进了世间所有的深沉爱意。
宫辰轩那无所谓，只要她好好的......
两人同时面露苦涩，缓缓闭眼。
清妍你说，他当年的心情，会不会像你一样？
宫辰轩是一样的吧，毕竟......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清妍说来也是啊......
那么，我就没什么能留恋的了。
话语声逐渐落下，能量阵瞬间解体。
微风轻拂，杂乱的草地上粒子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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