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渲染上天边的云,照应着脚下的路,她不在回头,不是不能而是不愿,自从那件事后,她不知道浑浑噩噩的活了多少年,走了多少路,没有目标,没有终点……
青稞树下,石板路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女蜷缩着靠在树与房子的黑暗中,大大的斗篷帽遮住了半张脸,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透着病态的白,斗篷帽下的脸有些灰尘却丝毫掩盖不住主人本身的美丽,不过不管是匆忙的路人还是玩闹的孩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长相足以让万物暗淡的女孩,这个女孩正是白袂。
忽然,斗篷下的秀眉微蹙,本应在白绫下孤帆自赏的眼眸猝然睁开
白袂呼,呼,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遮在斗篷下的脸,因为微喘显得有些红润,印在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带了点活气
叶辰落姑娘。
清爽的声音让白袂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泛起丝丝涟漪,她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人,也让白袂明白很多事,她见过热恋中的情侣,见过吵架闹离婚的夫妻,见过嘻笑打闹的儿童,见过娟娟用功的学子,见过共白发的老人,但那些都与她无关,也有些人注意过她,但都是零零散散的问几句而已,在或者给她些食物罢了
叶辰落姑娘?
这一声姑娘打断了白袂的回忆,她抬起头,隐藏在斗篷下的脸刹那间全都漏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她明显的感觉到那个男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常年不见光所以有些病态白的肤色,在黑色斗篷下衬得更加白脂,两颊有些泛红,那双眼睛仿佛集聚了满天星辰,但细品,里面的星辰似乎已经坠落,这双眸子很好看,很引人注意,只是却那样的无神,那男生微微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
相对的再看男生,黑发青衣,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深棕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温柔让人心安,左手上拿着一册有些破烂的古书,乍一看颇有温文尔雅之意
叶辰落姑娘,怎独自一人在这儿?这里入夜可是很危险的。
那男生微微一笑说,声音如习习春风般温和
白袂有些惊讶,这么多年来,向她搭讪的有很多,但想这个男生如此温和的并不多,可是结果可想而知,都是一群衣冠禽兽罢了
“…………”寂静无声
男生有些尴尬,蹲下来与白袂平视
叶辰落姑娘,小生并无恶意,只是提醒一下姑娘,这里一旦入夜便会有士兵来抓些独身走夜路的姑娘,姑娘还是快些回家的好。
“…………”依旧寂静无声
叶辰落啊,哈哈,姑娘可是嫌我烦了?小生的话是有些多,哈,但姑娘还是快写回家吧!
说完男生便起身准备要走,同时还自嘲的说到:叶辰落啊,叶辰落,你是怎么回事,人家姑娘不想和你说话,你还说怎么多,你是笨蛋吗?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吗!
白袂我……沒家……
真在叶辰洛自我懊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句话,声音如夏日风铃般悦耳但也带着丝丝沙哑
其实白袂在面对面前这个男生也有些愣,自从她六岁那年被送到李府以后除了他以外就在也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有的只是人性险恶,但从李府被灭的那一刻起,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却没想到如今心中的那潭死水因这个男生泛起了一丝涟漪,白袂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有人对她只要好一点,她就会对生活充满希望,她本以为此生不会再遇到关心自己的人了,本以为除了他就在不会有人关心她了,结果却在这个陌生少年面前感到了多年没出现的感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