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去院子里逮那只老母鸡,不料天色忽变,下起雨来。小刚返回屋里,发现姐姐正坐在炕上朝着那个受伤的人发呆。
小刚姐,你怎么了?
小兰看到小刚回来了,赶紧收起刚才的表情,换上一副正常的表情。
小兰你怎么没去去杀鸡?
小刚姐,外面下雨了,我没法拿鸡啊!
小兰哦,原来下雨了!
小兰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忽然外面的大雨滴噼里啪啦下个不停,她刚才竟然没有察觉到。
晚饭的时候,小兰跟小刚说道。
小兰小刚,我觉得你救的这个人长很像我们二姥娘三舅家的表哥水生。
小刚刚咬了一口煎饼,那煎饼里是自己家酿的酱,还卷着大葱。他立刻跑到里面屋子里,仔细瞅了瞅炕上躺着的人。
小刚水生表哥!还真是!
小兰他家就他一个人,三舅早年没了,三舅妈改了嫁,把他丢在家里,他就跟他奶奶,也就是我们这边二姥娘过日子,那过得叫一个艰难啊!
小兰说着,眼睛里竟流出了泪水。
小刚姐,你别哭啊!那时候我还小,你说的事儿我是记不住了。
小兰听弟弟这样说,用手擦了一把泪水继续说。
小兰他就是水生表哥,前些天我在电话里听他说,村里发生了泥石流,很多房屋都被压毁了,他的房屋也被毁了,村里正向上面申请盖新房,他还说有空来找我们。我猜他来找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摔下山来。
小刚挠了一下头发。
小刚来找我们?找我们做什么?
小兰你忘了吗?他曾经说过要当你姐夫。
小刚哦!
小刚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脑袋壳。
小刚是啊!他是那样说过,我记得。还特别高兴,不过好像你当然没答应。
小兰那不是好多年前的了嘛!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嘛!
小兰别老拍头了,本来就不聪明,你这样拍,不越拍越傻吗?
小刚放下手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小刚是,姐,我听你的,往后不拍头了。
小兰看他憨笑的表情,跟着笑了一下。
小兰所以我们要好好伺候他,争取让他早日康复。
小刚点头,眼睛睁的很大。
小刚是啊,他可是我未来的姐夫,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小兰听了,发出会心的一笑。
小兰觉得得找个医生给水生看看,她亲自去请村里唯一的医生来,对他说是自己的表哥不小心摔下山了。那医生是个老头,他仔细检查一下,发现水生左手骨折,给他打上木板纱布固定住,他说过上一个月就能拿下来了。
过了两天一夜,那炕上躺着的人终于醒了过来。
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全身酸疼无比,想动弹一下手,却感觉这手不是自己的手一般。仔细一看,原来手臂上绑着绷带。
水生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他仔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躺在一个炕上,身上盖着一创红花绿叶图案的被子,底下铺的是一张苇箔席子,一床半新的褥子。屋子里面,墙面上抹的是是半新不旧的白色涂料,靠近炕头的地方被熏黑了一小块。
再看地面是水泥的,中间走道被磨得很光滑,有的地方已破损。屋顶的覆蓬是一块橙色的花布做成的。
窗户框是木头做的,外面涂一层绿色的油漆,中间镶着玻璃,在西南角有一块玻璃破了,用胶带粘了起来。
这房屋像是农村里的屋子。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被分割成一缕一缕的四方光束透射在陈旧的水泥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