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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羁鸟(完)

流沫

太后寿宴。

颜墨雨作为有封号的女眷,自是要出席宴会。

她有郡主一封号,倒是随意了些,她寻到了好友叶棠君,与她同坐一处,小声聊着天。

叶棠君你这次可算立下了大功,溪夏王朝史无前例!

女子立下战功,并被名正言顺地载入史册,这可是史无前例!

叶棠君的声音有些激动,若非颜墨雨赶忙示意她,恐要失了礼仪。

颜墨雨对于她的话,只轻轻摇了摇头,苦涩一笑。

德妃颜氏本来我做这一切,为的就是我爹。

叶棠君本以为她只是推脱,但见她苦涩的模样,便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片刻后,颜墨雨开口了,道。

德妃颜氏我放火烧了营帐,敌军十万将士,几乎都是死在我手中。

一把火,她亲手杀了近十万人,而这十万人中,又有多少是真正该死的?

寥寥无几。

听罢,叶棠君也沉默了。

二人皆沉默,如何情况,心知肚明。

太后沐氏这般热闹,哀家甚是欢喜。

太后说着,话锋一转。

太后沐氏不知哀家能否见识到孩子们的才艺?

太后都问了,自然是一定能了。

溪夏焊母后说笑了,您母仪天下,自是能的。

皇帝轻笑。

溪夏焊若有什么才艺,便也别藏着掖着了,朕也沾沾母后的福气,饱一饱眼福了——

他此话其实也不过是一番客套,但就是有人看中了这一句话,纷纷抢着展示自己的才艺。

若是能被皇帝看上,便是飞黄腾达了。

就算不是皇帝,仅仅王公贵子,足矣。

溪夏焊的目光是落在了大殿中央的表演者身上,但心思却并不在这里,他对于这些,一向都不怎么提得起兴趣。

论歌舞,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敌不过......她。

从来他的目光,都只落在她的身上......

太后看着场上这一切面露笑容,很是欢喜的模样,但实际她的心里是烦躁不已。

她在等,在等自己期望的那个人出现在殿堂中央。

只有这样,她才能顺理成章地达成自己的计划。

但她看向那女子,只见她安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出场的意思。

无法,她只能采取另一种方式了。

太后沐氏听闻东枭才华横溢,不知哀家能否见识一二?

东枭是颜墨雨的封号,太后自是可以这么唤。

她笑吟吟地看向安坐的颜墨雨,颜墨雨听了此般话,只暗叹自己终究是没逃过去。

她不喜在宴会上表演什么,若是被皇帝或者哪个王公贵子给中意了,甚是麻烦。

皇室贵族步步为营的生活,从不是她所喜爱的。

但太后此话已出,她不得不应下。

德妃颜氏娘娘说笑了,臣女不才,便舞一段剑舞吧。

听到剑舞二字,本是神游着的皇帝,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去年叶棠君被点名演出时,舞的也是剑舞,那一段剑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从未有女子,能执一把剑,将舞蹈演绎成这般模样。

对于叶棠君,他是欣赏的,这样的女子,少有。

不知这颜墨雨......

众人听罢,也是来了兴致,让叶棠君名动京城的,正是太后寿宴上的一段剑舞,不知颜墨雨,可否重现叶棠君的风姿?

德妃颜氏十面埋伏。

颜墨雨轻声向乐师吩咐,便取了剑,走向殿堂中央。

她向皇帝和太后作揖,琵琶声响起,长剑出鞘,破空之声回响于殿堂中,牵动着众人的心。

十面埋伏,千古流传的名曲。

气势恢宏,闻者仿若置身于战场之中,望铮铮铁骨,听战马嘶鸣,肃杀之声回荡于耳畔。

乐师的技艺高超,而颜墨雨的舞蹈,更胜一筹。

一招一式的凌厉之气融入沉重的乐符中,更多的不是舞蹈的柔美,而是刚烈。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曲罢,一室寂静。

人们忆起一年前的平沙落雁,更多的是灵动活泼,而十面埋伏,真真是金戈铁马的肃杀,沉重无比。

当说颜墨雨是立下战功的女儿,还是有许多不同。

殿堂中满座的掌声未停,这一舞,绝!

太后沐氏好——

太后毫不吝惜赞美的词语,称赞了颜墨雨一通。

但太后如此话语,让颜墨雨有些不详的预感。

如她所料。

太后沐氏东枭是个好女孩,这一舞堪称顶绝,不知东枭可愿入宫,时时陪伴哀家?

到底,还是来了......

德妃颜氏臣女自是愿意,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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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至于太后召颜墨雨入宫,前面就有提到过,颜家的地位已经威胁到了沐家,而恰巧颜墨雨又为家族做出了贡献

太后认为不能留颜墨雨继续造福颜家,找理由让她入了宫,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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