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
现在是出宫要去珍宝阁了,但溪夏沫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
她现在才认认真真思考起阮娉诗说过的话。
若照那阮昭仪所说,表兄倒真是与阮昭仪有一段过往。
稍微,有点好奇......
但表兄最后那句话,是不是不想提起呢?
正待她犹豫着要不要问水坤璟这事时,马车停了下来。
???殿下,珍宝阁到了。
车夫的声音响起,她只能放下思绪,下了马车。
街道上卖着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糖葫芦给背景厚重的白雪涂抹出一束束火红,高举着一串冰糖葫芦的孩子们红了脸蛋笑闹着。
大年初一,珍宝阁的门前贴上了新的春联,挂上了新的红灯笼,门前有几个小厮在洒扫庭除,是满满的年味。
被人领到了后园,溪夏沫便又见尉迟泽兮在凉亭里饮茶,只是这一回身后的背景变成了小雪,特别了些。
水塘一如上次来到,结着厚厚的冰,里面的锦鲤大抵是被移到了别处,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雪,已看不清矮草的青色。
溪夏沫尉迟阁主。
尉迟泽兮听到了声音,便起身来迎。
尉迟泽兮殿下怎有兴致到在下这来?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没有改变,不是那么的喜庆。
但的的确确是给人没有改变的感受。
温润如玉,有匪君子。
溪夏沫给尉迟阁主拜年,祝尉迟阁主新年如意,健康长寿,万事如意
她作了一揖,给尉迟泽兮拜年。
尉迟泽兮没有避开,只轻轻笑了笑。
尉迟泽兮殿下真是折煞在下了。
溪夏沫同是笑了笑。
溪夏沫尉迟阁主于我有恩,应该的。
这些恩,她都没想好该怎么报。
尉迟泽兮殿下言重了。
他依旧是轻轻笑着。
溪夏沫大年初一的,尉迟阁主怎还是一身?
溪夏沫的目光落在了尉迟泽兮的着装上,有些诧异。
到底她还是不会说话了些,这些事情,怎么能去过问呢?
尉迟泽兮习惯了。
他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但眼底闪过了一抹异色。
若是被问起这事,还是有些感触的。
溪夏沫这样的日子,可不能这样。
溪夏沫轻轻摆了摆手,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
尉迟泽兮临沧的普洱,取融雪沏的,可要试试?
尉迟泽兮岔开了话题,指了指凉亭中氤氲着的茶水。
溪夏沫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得不说,尉迟泽兮沏的茶,味道都极好。
她还是馋了。
雪下得不大,像小雨一样淅淅沥沥的。
临沧的普洱,是溪夏沫最喜爱的,以融雪为沏茶的水,别有一番滋味。
入口香醇,滋味更是甘甜了些。
品茗最佳的感受——回韵,更加浓厚了些。
这是沏茶人的别样想法,带来的是别致感受。
或者说尉迟泽兮本身就是比较别致吧。
天下第一制药师,似乎也不止会制药,似乎什么都会一些。
射箭,武功,沏茶,吹笛......
溪夏沫倒是在感叹自己什么都不擅长了。
新的一年了,她需要更努力些了。
末了,尉迟泽兮走进屋里,片刻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递给了溪夏沫。
溪夏沫这是?
她仰头看着他,但并未伸手去接。
实在收了他太多东西。
尉迟泽兮玉容膏,每日晨起梳洗后或晚间休息前涂些。
他见溪夏沫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便又补充了一句话。
尉迟泽兮驻容养颜,可以淡化一些痕迹。
他没有明说,但溪夏沫却是懂了他的意思。
是自己脸上这道疤......
尉迟泽兮这些天特地做的,殿下可不能不收。
玩笑似的话语,暖心的礼物。
还让人怎么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