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处山坡上立着两个人影,看着那匹马飞奔回城。
“宗主,可要着人将那些妖捉回来?”
聂明玦沉着张脸,若是人在跟前,只恐要一巴掌呼过去,不过顿了片刻,他还是道:“放都放了,还捉回来做什么?再打他一顿?”
身旁副将道:“可这妖总不能无故没了……”说着,那副将又叹了口气道,“二公子也实在不懂事,他若想救这些妖,私底下跟宗主你说就是了,为何非得在人前闹?逼得宗主不得不抽他,这么多百姓看着,还有那些个仙首都巴巴的指望抓聂氏的短处,这悖逆正道、包庇妖孽的罪名,哪里是他担待的起的?”
聂明玦道:“他是故意在人前闹!”
那副将不解:“宗主是说二公子他……”
“我的脾气他能不知道?平日跟聂怀桑拿捏的分毫不差,偏偏白日里跟我唱反调讨打!”
“二公子这是为何啊?”
“鬼知道!”
聂明玦气冲冲的返身往回走。副将急忙跟上去:“那今夜的事情……”
“将今夜看守的修士重杖四十,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副将明了:“……是。”
蓝曦臣坐在房里看着面前的小盒子,盒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周围镶着一圈紫晶,颗颗晶莹透亮,完全不像俗物。
昨夜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个人说的话一遍遍在他耳畔回响,若不是这个小盒子真真切切的在他眼前,他几乎就要肯定,那就是个梦。
可他的记忆又在不断提醒他,那是事实,那是发生过的活生生的事实。
又顿了片刻,他才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里面竟叠放着一条蓝氏抹额,他拿出来展开,细细看过之后,发现除了花纹样式与蓝氏抹额无二之外,材质却迥乎不同。
蓝氏抹额,从不离身,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
尽管风星衍曾在蓝氏养过一段时间伤,但也从未逾矩动过他的抹额,可这条抹额上的花纹样式竟分毫不差,连暗纹都不落,他在想,他到底观察了多久?明明从前他与他生分的厉害,可他的心告诉他,昨夜风星衍同他所讲的每一个字,绝非一时兴起。
每一个字都诚挚无比,每一个字都熔铸着他的真切。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抹额,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注定只能无疾而终,可如今,一切似乎都开始转圜。
他赠他抹额。
赠他从不离身,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之物。
赠他寓意规束自我之物。
他觉得,一切都已明了。
他取下额上的蓝氏抹额,换上风星衍赠他的这条。
他想,无论前路如何,无论结局如何,这个人,他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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