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垂眸。
风星衍看着他又道:“可你又必须如此。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没有。”
“以前没有，也许，以后会有。”
风星衍看看他:“也许吧。”
蓝曦臣沉默，似是在思索他说的话，风星衍也默契的没有打扰他，过了半晌，蓝曦臣突然问他:“你怕痒吗？”
“我当然不……阿哈哈哈哈……别闹别闹，哈哈哈哈……你再来我不客气了阿，哈哈哈哈哈……我真不客……哈哈哈哈……”
“……”
一番折腾下来，风星衍笑到几乎脱力，反观蓝曦臣却毫无异样，风星衍瘫倒在床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真不怕痒！”
“以前没试过，不知道；今日既试了，想来应该是不怕。”
风星衍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仍有些不死心，又伸手抓了抓人家的腰和脖子，蓝曦臣只是静静看着他。风星衍叹了一句:“厉害，你这本事我估计一辈子都学不来。”
蓝曦臣看看他道:“如果你以后想玩，我……”
“不来了不来了……”风星衍连连摆手，“这种对你毫无杀伤力的游戏咱们还是少玩……我肚子都笑抽筋了……”
蓝曦臣看着他，突然说了一句:“我喜欢看你笑。”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风星衍脸上的笑意僵住。
蓝曦臣一双手撑在他肩膀两侧，风星衍被他困在身下:“阿衍，我们……”
“我们去找息壤吧。”
蓝曦臣没答话。
“相传此物乃上古所成，遇水自生，无坚不摧，乃遏制洪水的绝佳神物。若我们能寻到此物，必能救万民于水火。”
蓝曦臣道:“要寻上古神物，谈何容易？”
“此物生于上古，吸收大地灵气，其神力绝非凡土可比，若要寻它道也不难。只要寻到凡土所不能成之物，必定为息壤所在之地。”
蓝曦臣道:“凡土所不能成？天下山川河流，何物是凡土不能成？”
“总归会找到，不是吗？”
蓝曦臣突然问他:“你是来找息壤，还是来找我？”
风星衍如实道:“找你，然后带你去找息壤。”
“为何？”
“天下安泰，四海升平，这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
蓝曦臣道:“所以，我们果真是挚友？志同道合，同心合德的挚友？”
风星衍看着他笑道:“当然不是。”
蓝曦臣一脸难以置信:“不是？”
“我们是兄弟，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你说……什么？”
“我叫风星衍，你叫风月，我是你亲大哥。”
蓝曦臣一震:“大……哥？”他再去看身下这人时，不由得将手抽了回去，“怎么会……”
风星衍坐起来，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挪回到角落里:“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要不是你大哥，我干嘛跋山涉水，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
“可……”
风星衍打断他的话:“你不就比我生的好看些？我不就比你丑，比你黑，比你矮，比你邋遢了些，难不成你就不认我这个兄长了？”
骨子里所受的教导迫使蓝曦臣不得不妥协:“不……不敢。只是……”他仍旧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风星衍道:“虽然你我同父异母，但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蓝曦臣仍持怀疑态度。
风星衍看看他，似是下定决心一样说了一句:“你腰上有一块胎记，左侧偏下。”
蓝曦臣震惊:“你怎……”
“你也算是我拉扯大的，我怎么不知道？所以以后，别阿衍阿衍的乱叫，要叫兄长，明白了吗？”
蓝曦臣轻轻捏了一下手，没答话。
风星衍又道:“你不唤我一声兄长吗？”
蓝曦臣微微垂眸，恨不能将这两个字从耳边屏蔽。
风星衍也不再逼他，轻声道:“时辰不早了，睡吧，明日我们顺江而下，去取息壤。”说完，风星衍顺势躺下，翻身过去背对着他。
风星衍不知道蓝曦臣此时是何种表情，但他也不想知道。良久之后，他只听见人说了一句:“你早就知道息壤在何处，是吗？”
风星衍假寐，没应他。
“还是我也知道？只不过我忘了？”
风星衍仍旧不应。
“看来，我忘了很多事情。”
“但总有一天，我都会全部记起来，不是吗？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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