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不禁一笑:“从前我也是见过你那些规矩，苛刻的很。”
风星衍道:“成神之路，本就艰辛。”
聂明玦道:“只有你才有推倒重来的勇气。从前那个天界，骨子里都烂透了……”
风星衍道:“前尘旧事，不必回首。”
聂明玦看着这人坚定的目光，虽然他早就见惯了这样的神情，可如今看来，还是让他震撼:“晚亭……”
“大哥若是要劝我放手，那大可不必。”
聂明玦道:“我不是劝你放手，我只是想同你说，大哥可以帮你。”
风星衍看向他:“大哥还肯帮我？断季有句话说的对，当我的朋友、兄弟，便要做好随时丢命的准备。”他说着摇了摇头，“我已经拖累了你两次，前路未知，我不想再拖累你第三次。”
聂明玦坦然一笑:“与你何关？说到底还是我技不如人，不仅没帮上忙，还给你添乱。”
风星衍看着他道:“鬼族一战，大哥以一己之力对抗众神带兵来援，救我众将士于濒死之地，我却未能救得大哥，害你身陷水牢数千年，郁郁而终。本以为下界不失为一条出路，却又让你被封冥所截，困于往生路数万年……”
聂明玦看着他道:“你背负太重，若是你非将这些全都揽到你自己身上，迟早有一天，你会背不动的。晚亭，这些是你的错吗？”
“不是吗？”
聂明玦肯定的告诉他:“当然不是。哪有作恶之人心安理得，为善之人却夜夜难安的道理？听大哥一言，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从前那个世道错了，而不是你！”
风星衍看着他，眼里情绪复杂翻涌却又难以成言，良久良久，风星衍才压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真的？”
聂明玦道:“那还能有假？就天界那些蛀虫，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当年我就恨不得拿天雷劈死他们。”
风星衍看着他笑:“所以你就故意炼丹炸炉？想试试威力？”
聂明玦也是豪爽一笑:“要是真有那威力，哪还用你出手？”
风星衍笑，笑完又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聂明玦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眼神深邃:“你说呢？”
风星衍瞬间明了，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你早就……”
“你当年去蓝氏，我就知道，我改变不了你，不过我还是想试试。事到如今，我想通了，我何必费尽心力去改变你呢？你想做什么，我帮你不就是了？好歹我现在总比当年那个有名无权的大殿下要好使多了，你觉得呢？”
风星衍笑。
聂明玦又道:“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头，星衍，我并不认可你这种追求尽善尽美的做法，正邪善恶，黑白强弱，本就难分，更何况人心难测，神，更是难测，你非要追求一个绝对正义的存在，认为它能分辨一切，铸就一个你想要的和而大同的太平盛世，可，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相信会有那样一个世道吗？”
聂明玦摇头:“我不信。”
“那你还帮我？”
聂明玦笑:“正是因为不信，所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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