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从二人中间呼啸而过,风星衍觉得脚下一股寒意陡生,定了定神后,却也没有应他。他的沉默似乎在风星启意料之中,他再次以坚决的口吻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们因何而亡?”
风星衍张了张嘴,似是在组织语言,好半天才开口:“为洪荒境内凶兽所伤,不治而亡。”
风星启看着他:“为凶兽所伤?不治而亡?那你为何还立在我面前?”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霎时吹翻他头顶的帽子,长发飞扬,衬着那张憔悴狼狈的清瘦面孔,干涸的嘴唇苍白而又龟裂。雪纷纷扬扬的往下落,片刻便落满他的眉睫和肩头。
“星启,你到底想说什么?”
风星启袖口一翻,登时一柄长剑不偏不倚插在他脚边。风星衍一眼便认出那是他的佩剑辟邪,剑身上七颗白晶璀璨夺目一如往昔。
此剑本应该在风星行手中,如今却出现在此处,风星衍有些诧异:“这剑你是在何处找到的?”
风星启道:“这话我应该问你啊,这剑,你是从何处找到的?”
风星衍看看他,嘴唇微抿却没答话。
“不说?好……”
风星启说着,抬手运转体内的内丹,辟邪随之共鸣剑动,接着“铮——”的一声,伴随着一声龙啸,长剑出鞘在二人头顶飞速徘徊,继而一剑劈开风星衍身后那块巨石……
风星启望着那柄剑,苦笑道:“好一柄神剑,如此天成之物,难怪能助风神将叱咤风云,横扫三界?”
“星启……”
风星启打断他的话,眼光悲愤而又绝望:“原本我还不信,可这辟邪剑出鞘,就由不得我不信。本以为龙骨铸剑不过传闻而已,今日一见,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风星衍看着他,疲惫的眸子里满是哀伤:“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星启盯着他问,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滚:“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
“星……”
他捏着剑斜指地面:“这不是你的佩剑?”
风星衍道:“是。”
“这不是取我父亲龙骨所铸?”
“是。”
“这剑上七颗白晶,不是我青龙一族精元所成?”
风星衍无力应道:“是……”
“那你还否认?!”
“星启,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风星衍就要上前一步,那把剑霎时便抵在他胸口:“你这个骗子!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你还要骗我!”风星启瞪着他,眼眶欲裂,明明用尽力气嘶吼,可出口的声音连带着气息都哑的不成样子,“你害我双亲,杀我族人,可笑我竟然还认贼作父这么多年……”
风星衍道:“我没有杀害你爹娘。”
风星启苦笑:“你没有?那他们因何而亡?凶兽所伤,不治身亡?你独闯洪荒境全身而退,他们前往洪荒境取火种,有青龙一族护佑,更有妖族相随,最后却双双毙命,随行之人无一幸免,你是要我相信这个说辞,是吗?”
风星衍无言以对:“……”
风星启眼眶含泪盯着他问:“那这与我相应的龙骨剑你是拿什么铸的?这剑上的精元你又是从何处取得?”
风星衍垂眸,缓缓道:“是……是你父亲自愿的,他说我缺把劈风斩浪的好剑,所以……,你那几位叔伯知道自己伤重难愈,也都追随你父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