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

清晨……

我带着学生正在操场晨练

忽然听见门卫老丁在叫我

老丁哎呀，是这位老同志找你，我拦都拦不住

大爷你是初二（2）班的班主任，姓杨？

我是啊，有什么事吗？

大爷当然有事，没事我来找你，我有病呀！

大爷怒气冲冲

大爷我问你，陈多莲是不是你班上的学生？

我是啊！

大爷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大爷我问你，你是咋教学生的？

我被大爷问得一头雾水

我大爷，陈多莲咋了？

大爷咋了！她偷了我家果园的苹果

我陈多莲偷了你家的苹果？

陈多莲平常说话都轻声轻气，一副文弱相

就是借她10个但，她也肯定不敢偷苹果

大爷咋？我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没事一大早跑出来跟你瞎讲？果园可是我们家命根子

我大爷，我没说你瞎讲

我你得把事情说说清楚，不能凭你一张嘴，说人家偷东西就偷东西，凡事都要讲证据

我大爷，您说呢？

大爷证据，我当然有

说着，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苹果

大爷你看牙印还留着呢

我看了看苹果，又看了看大爷，继而环视四周，欲将大爷带到办公室去说，大爷却将苹果摁在我手里

大爷你们老师不要只抓成绩，不抓品德，三天后我来听你们的处理意见

我手握苹果，望着远去的大爷，有些不知所措……

办公室……

陈多莲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因为生下来有缺陷（唇腭裂），遭人遗弃，后来被领养

从小就很懂事，一边照顾弟弟，一边上学

上小学时成绩很优秀，初中成绩更是名列前茅

现在，陈多莲却去偷人家苹果，这事一旦在学校传开，后果不堪设想

小张杨老师，今天早上你没课？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了，急匆匆拿起道路去上课……

中午……

我把陈多莲叫到了办公室

我陈多莲，这段时期你学习退步，是不是家里有啥事情？

陈多莲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明年就要升高中了，初二是关键，要想有一个好的前途，唯有认真读书

陈多莲抬头看了看我，她的眼神忧郁而茫然

我陈多莲，听说你最近一直上街卖菜，有这回事吗？

陈多莲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家里遇到了困难？

陈多莲是的

说罢，陈多莲马上又摇了摇头

陈多莲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要去卖菜，我大了，应该为家人分担一些责任

我陈多莲，老师不是说卖菜不好，而是觉得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读书，你说对不对？

我陈多莲，你告诉老师，你昨天放学去干什么了？

陈多莲听完这句话，马上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头，显得有些紧张

我陈多莲，你是不是去拿了人家的东西？

陈多莲我没有！

陈多莲变得激动起来

我陈多莲，你可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

陈多莲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没有？

我人家主人今天早上已经找到学校里来了，你怎么说？

陈多莲杨——老——师——我真的没拿人家东西

陈多莲拖着哭腔

我陈多莲，你让老师怎么说你呀，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认错误，承担责任，悔改了还是老师的好学生

陈多莲我……

陈多莲泪水涟涟，一时说不出话……

我陈多莲，你必须写出深刻的检查

我如果杨老师今天袒护你，那是在害你，你知道吗？

说完，我让陈多莲先回教室

陈多莲弓着腰，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