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还是不救他们吗？”薄古显然也注意到了，又一次忍不住发问道。

　　“这种问题，我不希望听到第三遍。”白烨温文尔雅地说出冰冷的话语。他耐心有限。

　　紧接着，四周又突然响起了早已消失的小丑的声音，还是如之前一般歇斯底里：“第一个节目——‘折叠女孩’！她将把自己放在那个小小的透明箱子里！”

　　台上的女孩听完小丑的话，终于崩溃了。脸上扭曲的笑容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四肢并用的爬向夏妍的方向——可能是因为那里人比较多——语无伦次的哭喊道：“帮、帮帮我……求你们了……”

　　“她为什么要求助？”泽普紧闭双眼，他怕他一个不注意就又被迷惑了。

　　白烨没有说话，他和薄古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台上爬行的女人——他们看见女人的各个关节处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认真听还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女孩像是一个恶心的爬行动物一样，缓缓爬到舞台边缘，身后留下深色的、类似血迹的东西。

　　她冲着夏妍一步步的爬，夏妍那群人也像找了魔一样一步一步走到舞台边缘。眼看几人越来越近，女孩将扭曲的手伸向了为首的夏妍。

　　“岑华，救救他们吧。”薄古在他身后攥了攥他的衣角，白烨莫名觉得此时的薄古在发抖。

　　夏妍控制着所有人，她如果出事了，所有人都要遭殃。

　　白烨沉默了一下，眼看女孩的手要碰到夏妍了，他才开口道：“看在你是我委托人的份上，仅此一次。”

　　接着，白烨直接拿起地上的一个盒子，向夏妍扔去。扔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记得加钱。”

　　盒子“啪”的一声砸在了夏妍如花似玉的小脸上，直接把人就砸醒了。女孩估计也没有料到会有人救她，微微一愣。

　　相比之下，夏妍的反应更快一些，立刻拽过身旁微微有些神志不清的队友，往自己身前一推。

　　女孩的手指碰到了这位无辜的队友，随即手指一收，爆发出与之前柔柔弱弱形象完全不符的力量，一下子将人拉到了舞台上。

　　白烨和薄古谁都没有说话，连夏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也紧紧地抿着嘴。

　　他们看着女孩将队友硬生生塞到了透明箱子里，骨头一点点变形，血液伴随着惨叫声溢了出来。

　　“啊！！”队友的嘴里已经吐不出完整的话了。

　　薄古转头看向夏妍，她正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白烨显然也看到了，他转头面相薄古，嘴角又挂上了微笑：“这下你满意了？”

　　薄古没有回答，他垂着眼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普泽听到了惨叫声，挣扎的露出了一只眼睛，看见舞台上的景象，吓得差点摔倒。

　　另一位委托人也好不到哪去，脸色惨白，嘴唇直打哆嗦。

　　台上的女孩像疯了一样，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来她原本扭曲的骨骼。一时间，骨头也好了、人也不哭了、感觉又开心地笑了……

　　但没有人觉得她真的很可怜了。

　　“这就是她要的救赎吗？”薄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抬起了头，眼眶有些红，紧紧地盯着台上的人。

　　“不，”白烨瞥了他一眼，还是残忍地说：“她只不过是希望有人跟她一样惨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