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

“来找你的前一晚我梦到你了”

——

金泰亨“我哥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正在赶来的路上，不过你应该记不得我哥哥，他叫金硕珍”

金泰亨“我记得你小时候老叫他阿珍哥哥，起初他还不乐意，后来只允许你这么叫”

金泰亨“我但凡是这样叫一声都能被他揍一顿”

听他这么说，突然有点好奇这位金泰亨的哥哥了

宋乖“你不去接一下他？不怕再被揍一顿了吗？”

对于你突如其来的打趣毫无防备，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话虽如此，他还是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宋乖，开口说话永远那么温柔，如缕清风，不同以往反差太大让他难以适应

即使...他更喜欢现在这样的宋乖

因为，他好像看到了最初最纯真的宋乖，不问世事，会喜欢和自己打闹，与他从未有过隔阂的那个宋乖

可上天早已注定那不会是你

你也注定不会成为那样的宋乖

所以金泰亨，好好喜欢你的''宋乖''吧，千万别对我产生任何可笑的感情，因为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我学不会回应的

准确的说

是不敢回应任何人的感情

改不掉揣测别人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才选择靠近，做不到完完全全信任任何人，你只信自己

起码在你的有生之年里

你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能听见的范围之内

如果金泰亨在这里，他一定可以看见一枚硬币蓦然出现在你的手中，也一定会对你的行为感到很吃惊

宋乖“我多久能好”

“两年”

“会有后遗症，脸上的疤会好的，无需担心”

毕竟你是她负责的，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得负责到底，发生了什么差错都必须补救回来

闭了闭眸

宋乖“太久了，有什么办法能在一年之内治好，我想早一点做一次自己”

“抱歉，两年是我们缩短的最大限度”

“如果你想早日康复，那就自己找办法，我们给予你的奖励以及满足你的愿望都是有限度的”

我就知道，自己哪会像小说电视剧女主一样拥有那般厉害的金手指

宋乖“知道了”

困意席娟来袭，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你的病房

看到你的现状那一刻晃了神，犹豫片刻过后，还是决心给你注射了一小瓶试剂

“你不该活得那么好的”

那小瓶试剂不会致命，顶多是让你体质变差久一点恢复，好歹是能够让你待在医院的时间持续到他毕业的

他很讨厌你

偏偏他狠不下心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他还是有良心的

听见脚步声渐远，你摸了摸刚才被注射剂扎进的地方，因为加上身体本就不适总觉得有点影影约约的痛

宋乖“是谁呢，居然那么恨你”

就这样吧，反正那个人说了两年，哪怕有外界因素也阻止不了的对吧

听那人说的是，一年时间可以出院但剩下的一年必须被人时时刻刻照顾，并且只能在轮椅上渡过，几乎自己独自一人是做不了什么的

这一次你是真的睡着了，在梦里你看到两个小孩，一大一小，更小的抓着稍大些的衣角死活不肯放开，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再次醒来时，你感觉到身边的不寻常

接着就是从没听过的温温柔柔、清澈明朗、干净、仿若甜甜的清泉水般的蜜嗓

金硕珍“小乖？”

看不见的人其他的感官会变得特别灵敏这句话不假，就拿现在来说，你的身体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甚至是无意识的靠近而感到兴奋

只有你知道那种感觉不属于你

可你莫名的打心眼里排斥这种感觉

宋乖“是，金硕珍吗？”

从没听过''宋乖''用这样的称呼叫自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如此不入耳，却又矛盾的悦耳

宋乖“不是吗？我听泰亨说他哥哥来了，叫金硕珍来着...是我记错了吗？”

宋乖“那你是医生吗？”

宋乖“不对啊，医生叫我小乖干什么”

看你傻傻猜测的模样，他只觉可爱，十分不敢相信别人口中的''你''，那样嚣张跋扈蛮横霸道的人真的会是他的小乖吗

他不信

现在看到你的样子更不相信那些话了，又满眼心疼地望着你

离开了才几年时间，你就令人不可思议的成了这副模样

金硕珍“我是金硕珍，也是你，宋乖的阿珍哥哥”

宋乖“纠正一下，是以前的宋乖的阿珍哥哥”

不是现在的

金硕珍显然因为你的话而感到震惊，你开口的那些话差点让他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失忆，是不是为了故意报复他才这样的

金泰亨“哥，小乖失忆了，一时半会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金硕珍失落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你的确是在报复金硕珍，报复他毫无缘由地离开''宋乖''，让她变成一个她曾经最讨厌的人

''宋乖''曾经也是有善心的小孩啊，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说不定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也不会和她交换人生

比起她所做的无法挽回的事因而受到惩罚，你更宁愿让她不成为这样的人，哪怕你可能不会跟她交换人生

让世界多充满一点善意

有何不可

宋乖“泰亨哥，我有点累”

下逐客令

金泰亨“这...那你好好休息，我和哥哥就不打扰你了”

宋乖“好”

说完就缓慢地挪动自己的身子，身体哪一处都不是晚好的，所以难免会碰到，金泰亨看你不方便帮你调好了位置，给你把被子盖好

金硕珍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话真的让他不知所措了，他不敢上前

金泰亨“硕珍哥，我们出去吧”

听到关门声，你叹了口气

宋乖就是个烂好人

能怎么办呢

就是见不得别人不好，明明自己过得本就不如意，还傻乎乎的希望别人过的好，或许只是想在别人身上找到一处慰藉吧

金硕珍从病房出来那一刻整个人都是不在状态的，金泰亨也不知说什么来安慰自己的哥哥

就当作对你离开的惩罚吧

金硕珍“泰亨，你知道吗，我昨天梦到乖乖了”

他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里，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混乱

金硕珍“我梦到她小时候抓着我的衣角，叫我小羊哥哥...不对，不是的……我，我梦到我离开以后她受到好多好多人的欺负”

金硕珍“没人帮她”

金泰亨惊了

金泰亨“哥，小乖她，”

“转过学”

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为什么他潜意识里想要相信金硕珍那虚无的梦境，许是因为他忘不掉就是在转学之后，宋乖性格才大变的

是初三下半学期时候转的，转学前的宋乖和他不在一个学校

以至于上了高中后，她开始变得不像当初的宋乖，金泰亨和她的接触也少了很多

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有时候梦可能不仅仅只是一场梦，而是在给你预告

金硕珍“阿星呢？你问问她知不知道小乖为什么非要转学”

金泰亨“她不知道”

金泰亨能确定的说，宋彗星一定不知道初中时期的宋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否则两人怎么会因为要转学而大吵一架？

金硕珍“嗯，那泰亨你好好在这照顾乖乖，我刚回国事情有点多，可能要先走了”

金泰亨“好，哥，再见”

走到拐角处，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金硕珍“喂？问枳，能查的到初三时候的宋乖的生活轨迹吗？”

金硕珍“学校是三中，嗯对，宋乖，能联系到她初三同学知道情况更好”

金硕珍“就麻烦你了”

“小事，下次请我吃顿好的就成”

——

“宋乖，我最近经常做梦”

“总是梦到一个女生面对一群人的欺负只会忍声吞气”

“直到我来找你的前一天夜里”

“我才迟钝地发现那个女生”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