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敛映,铄铄寒芒。
她是军队主帅,冲在最前方。手腕翻转,顷刻间,人头落地,血花溅染了蓝衣。
势不可挡,如过无人之境。那些永安兵士如同刀下鱼肉,天道前跳着脚的小丑。
那一柄柄裹挟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的魂的粗陋剑刃配合着主人疯狂狰狞的面目,嘶哑的咆哮,扭曲的姿态,在她如同舞蹈般闲适舒展的动作中显得如此鄙陋而可笑。
她在刀光血影间,轻柔曼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寒光冲着她鼻梁呼啸而去,牵得他一颗心窒息般提起,而她一个下桥,纤腰后仰,手中寒刃一抵便震碎了那柄杀猪砍刀,顺势刺入对方胸膛。如此轻易化解了对方倾尽一切竭尽全力的一击,她一直镇定自若,未露一丝恐慌。她太镇定了,太自信了,脸上每一分柔和的弧度都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少年的全部心绪都被前方那一抹身影牵动着,他竭尽全力地挥砍着,击退每一个向他蜂拥而来的永安兵士,每一个挡在他和她之间的人。
可是他拼出性命与灵魂,状若疯魔地劈砍着,奔跑着,依旧追不上前方,那一抹怡然自乐,风轻云淡的身影。残阳在城门前妖冶着,绚烂着,她周身覆着一层薄薄灵光,如同神袛一般,立在他可望不可及的远方。
她就是神。
他心中唯一的神明。
她翻手覆手血雨狰狞,何其凌厉,何其强大。
可是他隐隐觉得,不对。
神袛永远澄澈如潭波的衣衫被那血色沾染,玷污。
她本该傲立于九霄云端,神坛之上,享受千人万人顶礼膜拜。足下的天塌了,万千人的信仰替她顶着。可如今天塌了,却要她顶着。冲在前沿,血污覆去了圣光,神袛的形象在如血残阳前如同身置红莲。
她本该蓝衣如水,本该笑意嫣然。可她蓝衣染血,她面染寒霜。
她挡在诸人之前,因为她是最强者,是最尊者,是当之无愧的领袖。
他突然渴望,能够追上她,挡在她身前。挡下血雨漫天,刀光寒朔。让她在他身后,隔绝了这地域般景,依旧衣衫澄澈,笑颜晏晏。
一瞬间。
眼前天堑般的尸山血海,恍然间不再遥遥不及。
追上她。守护她。
她是他的神。他愿以血肉为她搭建神坛。
愿她光芒万丈,愿她浅笑吟然。
追上她。
守护她。
那天堑般的距离,我愿以余生,不,以永世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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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仙乐和永安第一次交锋。
与此同时,加班加点的两座公主神殿,拔地而起,今日建成。
一座建于双生峰公主峰,一座在桃林间伐出一块空地,纪念她的飞升地。
皇后闻她飞升,满面欢喜地来寻,说要捐资建庙,让她同样八千宫观辉煌。
她说不用了吧。国库空虚,费钱。
母后几般坚持,谢沁凝拗不过她,答应建两座公馆,不能再多。
这数月修建过程中,清萝几次唤她去观,都被她推辞过去。
反正过几个月,肯定烧的烧砸的砸了,建地越多砸起来越心酸,不如不建。见过了更心酸,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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