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诸君元神受损，朕倍感伤痛，特命司命下凡……”
话说顾晨被禁足后，天庭上又出了幺蛾子。老君长期关在兜率宫里炼丹，竟将八卦炉给震碎了，连天庭都炸掉了一半。
若仅仅就这些，还犯不着玉帝火急火燎地派神下凡。可这丹确实不是普通玩意，在众神以为火星都飞完时，一记漂亮的回马枪，倒是将斗战胜佛、二郎神等元神吹到人间。
少了人供奉，实力本就大不如前，指不定有多憋屈。
“听闻玉帝正在挑去凡间收法身残魂的人选。”
顾晨听手下的小仙说着：“小道消息，选中了司命。”
那老头刚上任的时候，没少在那群小仙里耀武扬威，现下有罪受了。
她闻言，点点头。
反正不是她就行。
“还在这悠哉悠哉喝酒啊。”
听到熟悉的男性嗓音，顾晨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好巧。”
酒水从嘴角流下，脸上带着几分红。见倾川来了，她便挥手让小仙下去，又剥了几颗花生，道：“尝尝？”
他也很给面子：
“你手上的花生味道就是不一样。”
惹得顾晨咯咯直笑。
半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倾川说道：
“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吃饭吃饭……”他嘴角抽搐：“这次轮到你请我了。”
“那不成，你知道我帮了你多少忙吗？上次尿………”
“床”字还未说出来，就被倾川捂住了嘴巴，他有些尴尬，对伺候的小仙说道：
“拿些醒酒药过来，你们大人喝醉了。”
少女的脸如同天边的红霞，带着些许得意：“你请客，你请客。”
“成成成，大小姐，这事别说出来了，都猴年马月的事情。”
司命没理他，转身又叫了一盘葡萄：
“钱你记得付。”
倾川“……”
见司命吃得着实欢畅，一丝也不让他碰，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莫名其妙。”顾晨回道：“我已经成仙了，多喝点酒多吃点东西不会有事。之前与你一同豪饮的时候也没见你问这个问题啊？”
他抿嘴，知道她的思维不和自己在同一条线上，也没挑明了说，只是笑着让她多吃些。
一杯见底，倾川拿起酒壶又帮顾晨倒了一杯。
“这么殷勤？”顾晨小手剥着花生，又朝他眨眨眼：“有哪些凡间新的小把戏？耍给我看看。”
他似乎心情很好，身子一转，换了件衣裳，说道：“新出的戏曲，我唱给你听？”
……
被玉帝派遣下凡的顾晨默默折断了两支毛笔。
想着倾川当时的语气，她恨不得回去拍自己一脑瓜子，喝这么多酒，可真晕了，药都救不了她，被忽悠了还傻呵呵的笑。
太上老君倒是伤心的不得了：“司命，这可是狼毫笔，我从快成精的黄鼠狼尾巴上取的啊，你知道那厮有多难抓吗？”
“啪”
司命打了一个响指，毛笔仍然躺在地上没动，她不信邪，又打了一次。
李耳好心提醒：“凡间是不允许用法术的。”
她有点心虚，斜靠在椅子上，又觉得这椅子太硬：“毛还在呢。”
太上老君：“……”真有道理。
在凡间的这段时间，二人都在为钱发愁。虽然都是神仙，可顾晨嗜酒，李耳似乎对这些新颖的东西很感兴趣，若不是她解围，差点被别人误认为扒手。
司命百年未出门，自然是想酒想得要紧，之前只不过是开胃小菜。她戳戳李耳的臂膀，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去找别人借一下钱？”
“会有人如此好心？”
李耳有些怀疑。
“就是借点钱而已啦。”见太上老君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顾晨继续忽悠：“等会有人来了，我就去摸他钱袋，你帮我放哨……你放心，有钱了自然就会还他。”
“这……”
太上老君的脸气得通红：“我们是神仙，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那要不你摸？”顾晨一脸无所谓：“刚刚我看你的手法还挺熟练的，以前是不是干过这行？”
李耳自知刚才的行为不妥，甩了甩衣袖：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司命摆摆手，她果然不喜欢跟这种上了辈分的神仙一起，古板又木纳。
见李耳还要继续念他的道德经，她赶紧堵住了他的话：“那老先生有什么好法子？”
太上老君的嘴巴开开张张，一脸看傻逼的模样看她：
“你的脑子，这么多年不用会废掉的。”
司命：……
真不愧是大哲学家，骂人也能骂出一副道骨仙风的味道来。
还未等她仔细琢磨，街上便有马匹跑来了，人群一下子散开，顾晨原本想跟着一起走，不料身旁的人站在原地，脚下就像生了钉子。
顾晨以为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也不走了，站在他旁边细细打量。
那人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司命喜欢美丽的皮囊，自从她当职以来，王侯将相无一不拥有一张好皮相。
“不错嘛太上老君，天天炼丹也认识这么帅的人啊，在天庭做什么的？我怎么没见过，是陪你炼丹的小仙吗？”
问题一个一个抛过去，太上老君觉得有些头晕。
“问你话呢？”
顾晨又唤了一声，李耳仍不理睬。
“真不会被吓傻了吧。”她丝毫没有恭敬老君的自觉，“这，病犯了？”
“你才有病。”
老君白了她一眼，自顾自朝街道中央走去。
眼看马蹄子就要贴到他脸上了，他不管，用手指着说道：
“好马，这真是一匹好马！”
顾晨差点咬牙。
还好意思说自己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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