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旧神楼

具体来说，欢夕颜为何厌恶这目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只记得，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用这种目光看她的人，都死了……死的很惨，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死法。

　　烧死，毒死，淹死，五马分尸，凌迟，被鬼魂咬成齑粉，被地狱之火灼烧灵魂……

　　反正只要跟丧心病狂这个词的有关的事情，她都干过。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有随心所欲才能带给她快乐。

　　一种唯独杀神的快乐……

　　*

　　是夜……

　　七亿年前的夜晚，星光闪烁，傍晚的天空慢慢浅绛为黑蓝。月光洒落下来，星星点点的萤火照亮了古楼，灯火通明，人影在古楼里穿梭，显得十分热闹。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十分衬印着此时神界古楼里的庆宴。笑声的源头是一名少女，少女扎着高马尾，三千银丝只用一支玉簪挽起。

　　“离彦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少女摇了摇少年的手，两只清澈透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看起来娇憨又天真。

　　少年轻柔地敲了敲着少女的额头，脸上的表情改却以往的冷淡，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着少女，但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少。

　　“旧神楼。”

　　“有旧神吗？”少女垂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血红的眼睛闪过一丝阴戾，又回归为平静的海蓝色。

　　“嗯，创世神。”少年说这句话时，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少女似乎意识到这个话题让少年不高兴，便又转移了话题。

　　“传闻旧神楼里有棵扶桑树，可是真的？”

　　“嗯。”少年停顿了几秒，接着道，“澪要是想看扶桑花，我可以带你去。”

　　“那还是算了，”少女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如果真要说看花的话，还是地狱的彼岸花更有欣赏价值。”

　　少年微微叹了口气，用一种宠溺的语气淡淡说道：“澪说的都对。”

　　他们一路走到旧神楼前，只见少女抬起她纤细的手臂举在额头前，抬头望了望，却不见顶端。

　　旧神楼高耸入云，已经窜入羽族的地界，成为神界和羽族联系的唯一通道。

　　少女跟在少年身后，当她半只脚踏进楼门时，看守旧神楼的神上前拦住了少女去路。

　　“旧神楼不允许小神进入。”看守的语气不可置否，仿佛少女再踏进一步就要对少女实行强硬措施。

　　少女低下头，默默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少年，换了一种声线说道：“我是跟着离彦哥哥来的。”

　　看守互相对视，看着少女能如此顺口地称神界少主为“离彦哥哥”，也信了七八分。再加上，一个少女，也没有可以毁坏这次庆宴的能力，自然也就放她进去了。

　　少女另一只脚踏进了旧神楼，甜甜地对看守道谢：“谢谢看守哥哥，我出来会给你们‘礼物’的呢。”

　　看守听了这句话，莫名地对这个少女有了好感，希望她能在少主面前美言几句，让他们提升神职。

　　看守带着笑容看向少女，感觉少女就是他们亲妹妹似的：“诶，不用这么客气的。只要帮我们兄弟俩在少主面前美言几句就好。”

　　“好呢，看守哥哥。”少女浅浅应声。在这甜美的笑容里无人看见少女内心深处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