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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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茜“舒……舒言，你怎么在这？”

刚刚家里发生的那些事他不会全都听到了吧？

文茜“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眼睛红红的，抿着嘴，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转移视线，轻答道：

舒言“在你进门的那一刻。”

他听到了她家里锅碗碰撞的声音，不放心，就停在那里，确认她真的安全了才准备离开。

但没想到竟听到了她的父母对她说那样的话。

刚从那种压抑的氛围中逃出来，文茜的心情依旧沉重，心中好似有一块大石头压着。

文茜“你都听到了。”

这话是肯定的。

舒言“嗯。”

文茜嘴角勾起一抹笑，似解脱，又似在自嘲。

文茜“如你所见，我家里一直都这样。”

文茜“而我文茜自私、卑鄙、善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文茜“你最好离我这种人远点。”

听她这般摸黑自己，舒言只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像是被一支巨大的针筒插进胸腔。

向来沉稳自重的他，此刻终是感性战胜理性，他快步走上前，环腰把她抱在怀中。

舒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舒言“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文茜眸中早已没了光彩，空洞洞的，如同无底深渊，就像她的人生一样，看不见光。

面上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水划过。

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机械地把他推开，声音沙哑，低沉道：

文茜“和我这种恶人在一起，你也会变得不幸。”

文茜“舒言，你很好，又何必在这委屈自己。”

文茜“为什么当我想放弃你的时候，你又突然对我好！”

文茜“舒言，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她的语气近乎哀求，泪水像是开了闸门，再也控制不住了，连理智都要丧失，用手狠狠地拍打着自己。

而文茜这种自我否定以及自虐的表现，对舒言来说无疑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插进他的心口。

他赶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停止自我伤害。

舒言“对不起，茜茜，是我混蛋，是以前我没有发现你的好……”

说到这，舒言更自责了，声音愈来愈小。

舒言“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再这般否定自己，伤害自己了好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脸上划过，顺着下颔，落到地面。

文茜好久都没有说话，等心情渐渐平复，才道：

文茜“舒言，你知道我曾经为什么喜欢你吗？”

舒言……

舒言沉默不语，“曾经”二字听起来多么刺耳。

文茜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文茜“我文茜来这世间十几载，竟犹如野草一般，从未有人问津、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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