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的北京市早已冷的一发不可收拾,雪在窗外的院子里已经积起了几丈那样高,偶尔几处积雪上留着脚印,不用说便是那小子又把爷爷在梧桐树下藏着的冻梨偷走了,年年如此,习惯罢了。
梨是在南方的姑姑每年都要寄回来的,奶奶虽然年纪上去了,可自幼喜欢吃梨,南方气温和些,不如北方这般模样,瓜果自是要好些许,爷爷宠奶奶,便嘱咐姑姑寄南方的梨到北京,好让他做几个冻梨给奶奶尝。
听说爷爷和奶奶就是在梨花树前头相识,也难怪他看见那臭小子偷了他的冻梨会火冒三丈了。
梁绾十五岁,开春就准备着上高中,成绩勉强上了个普高,本想着还是去学门技术傍身,结果被梁年驳回,他女儿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梁家是书香门第,大概从太太太爷爷那辈,就一直和文学挂上钩,太爷爷听说还和鲁迅先生是忘年之交。
梁文是大伯,堂姐梁茹现在在美国考研,堂哥梁季也是前途似锦,现在还在海外做交换生学习,明年才回来。梁诗是姑姑,后来嫁到了南方,前几年生了个儿子,梁年是梁绾的父亲,家里的老二,也不知道怎么,在大伯父那梁家基因多好的,到了梁绾这儿,不显灵了。
就她每天为学习挠破了脑子,也没什么进展,成绩没提,头倒是秃了不少。
“绾绾,快来尝妈做的红烧肉!”老妈又在催了,一天没什么癖好,就喜欢窝在厨房研究菜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留男人,首先就要扣住他的胃,梁绾小叹口气,大伯母那叫一个温柔贤惠,秀外慧中,自带“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bjm....
果然,肯定是随妈了。
“来了来了。”梁绾从卧室出来就闻到香味,不瞒你说,老妈的厨艺真的不错。
梁绾坐在椅子上,看见可口的红烧肉,就悄悄尝了块,“嗷!”夏瑶拿只筷子敲上梁绾的手,痛的她不行,“妈,你怎么还打我!痛死我了。”
夏瑶取下围腰放在一边,絮絮叨叨念着她没大没小,“大人没动筷子,你动什么筷子,快去喊你爸和老爷子。”
梁绾不情愿放下筷子,一脸鄙夷,就知道指挥我了,人家大伯父把堂哥堂姐可是放在手心上疼长大的,结果到我这爹也狠娘也狠。
没等梁绾上楼,父子俩和奶奶都下来了。“奶奶,您赶紧来坐着吃。”梁绾跑过去扶着奶奶,老爷子和奶奶平日里是最疼她一个的了,堂姐们又不在,姑姑在南方也不常回家,就只有梁绾一个自幼待在他们身边养着,最疼梁绾倒是也正常。
“绾绾,下午的补习班要用的都拿了吗?”爷爷摸摸自个的胡须,悠悠问道。
“嗯,都带了,我吃完了就去。”命苦,因为怕成绩跟不上以后的进度,所以早早就给梁绾报了补习班,先好好学学高中的知识,免得在学校里成绩太差。
梁绾往嘴里在塞了几口红烧肉,就背起书包准备出去了,不然又要被念叨了。“好了好了,我出门了,学习学习,爷爷奶奶爸妈,走了。”穿起厚厚的外套,梁绾在带上了冬日必备神器―暖宝宝,就夺门而出了。
“这孩子最近倒是学习满勤快的嘛,这么早就去上课了。”夏瑶。
“你们呐,也不要给绾绾太大压力,她也才十五岁,也不要把她逼得太紧了,我可心疼我这宝贝孙女。”奶奶苦口婆心,这人嘛也不是只有一条路,绾绾学习真的不好的话,也可以让她做做其它事情,总也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妈,我们也不是要给她多少压力,只是希望这孩子自己出息点,看她这高中还能不能学好些。”梁年解释说。谁不心疼自己孩子,只不过这学习不辛苦,怎么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