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微凉的薄唇贴了上来,将他恼羞成怒的话全部堵了,沈清之只觉得浑身发软,连呼吸都带了几分急促,他紧紧咬住牙关,略微颤抖的向后缩去,裴茗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怜悯的哼笑了下,揽住了沈清之的腰,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在他开口准备骂人时趁虚而入,牢牢的黏住了粉红的舌尖。
“非明……”沈青之口齿不清的道,“你…唔!”
裴茗咬了咬眼前人的唇瓣,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层层纱幔垂下,掩了一地春色。
次日清晨,沈清之动了动眼皮,感觉身体有些涨的慌,他垂眸一看,一句国语飙了出来,随即,他抬腿,冲着裴茗那张俊朗的脸就是一脚:“你有病啊!”
裴茗搂着香香软软的人睡得正香,莫名其妙挨了一脚,他黑着脸爬起来,道:“怎么了?”
沈清之抬手指着他,向来苍白的脸红红的,气得说不出话来,裴茗看到眼前的场景,想了下昨晚他做的好事,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腰还疼吗?”
废话!沈清之斜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从床上下来,走到屏风处准备换衣服。
裴茗看着眼前少年洁白的身体,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但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没有处理好,不由得长叹一声,开始默念清心咒。
铜炉山。
沈清之有些头疼的看着从梅念卿那里打劫来的地图,开始思考这个地图的可信率,正当他准备再换一条路线时,却听到了裴茗强忍着的笑声。
“……”沈清之面无表情的抬头,“很好笑吗?”
不就是迷个路吗?
裴茗忍道:“不好笑。”他想了一想,道,“我试试能不能问问太子殿下。”
沈清之颔首:“也好。”万一君吾没毁了通灵阵呢?
裴茗伸出双指在太阳穴边点了点,随即脑中响起谢怜惊喜的声音:“裴将军?”
裴茗道:“是的,太子殿下。”
谢怜惊喜道:“沈城主放你出来了?”
裴茗哽了下,很是无奈的道:“太子殿下,你这话说的。”他扫了眼有些犯困的少年,问道:“你知道,铜炉山到你这里怎么走吗?”
“啊?”不知道谢怜那里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恍惚,裴茗无奈道:“要不…你把路线传给我吧。”
谢怜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将路线传给了他,裴茗研究了会脑子里的地图,十分不要脸的上前拉起靠在山壁上昏昏欲睡的沈清之的手,道:“走吧,离我们很近。”
沈清之不自在的动了动手,道:“嗯。”
其实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对吧,就算…只是床伴。
花城侧脸,闪过白无相的的一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白无相却阴恻恻的开口了,只不过,是对着身后的人说的。
“你还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道,“你很不错,我不想看见你埋没在这里。”
沈清之走了过来,道:“可我更不想看见我爱的人郁于此。”
“很好。”白无相笑道,他甚至愉悦的鼓起了掌,“那就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
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冷冷的,似乎能够熄灭这磅礴的火焰,裴茗后退了几步,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雨冲洗着君吾脸上的血迹,然而那血似乎永远也冲不进,流不完。
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掉在地上,裴茗动了动唇,将它捡了起来,剑身如玉,通体莹白,唯中间一线猩红,剑柄上刻着两个字,苍劲大气,落笔锋锐:倾茗。
击打武器如击打我心…破我清规戒律者,便是唯一的生机,也是我的天命之人…名为“清茗”…下界的皇城,我会替他去破,你把他给我……倾茗…
原来如此。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裴茗忽然笑了,无奈而又自嘲:“你怎么这么傻…悦而不知,知而不说。”
可是…谢怜望着他,薄唇轻吐:“知道了又如何,你,会答应吗?”
裴茗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