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之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他再一次败给了明光。
他道:“裴茗,你理理我,好吗。”
裴茗从公务中抬起头,娴熟的将他landaohuaili里:“好。”
多日不见,裴茗又是个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主,(被屏蔽了自己想),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向内敛的沈清之,这次竟是百依百顺,不管他怎样,也只是垂眸忍耐。
事足后,裴茗躺在床上懒懒的顺着沈清之黑亮的长发,那长发如丝如缕,散在榻上,垂落在地,勾着裴茗的发,chanmianzhiji。
奇了怪了,裴茗想着。
从前如此,沈清之总是拒绝,甚至逼急了,还会将他轰出去,这几日晾了几天,却反而听话许多。
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
裴茗开始渐渐疏远了沈清之,就像养宠物一样,高兴了就逗几下,不高兴了便不冷不淡的给个软钉子,总之,再也不复当初。
谢怜虽被花城天天缠着,却也觉出了些不同。
沈清之以往挂在脸上的淡笑,逐渐苍白,只剩下了客气与疏离,他没有了初见时的慵懒与华贵,剩下的只有眼底抹不去的疲倦。
“太子殿下。”
谢怜点头应道:“沈公子。”他迟疑一瞬,问道,“公子这几日是否有些劳累之事?”
沈清之摇头:“并没有,太子殿下近来可好?”
谢怜道:“有三郎陪着,公务处理起来也方便许多。”
那这就是好了。沈清之垂眸,行了一礼,打算告退。
“沈公子。”谢怜忙道,“我有一事想与你详谈,不知可否移步到我殿里。”
沈清之道:“太子殿下,抱歉,城中有急事,改日吧。”
回到城里,已是近黄昏了。
沈清之坐在软榻上,纤瘦苍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玉笛,他开始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了,磨平所有的棱角,忍着灭魂之痛,只是为了接近一个自己在懵懂时崇拜上的人,真的值得吗?
曾几何时,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天之骄子,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一代绝境鬼王,为什么要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要为他忍受神官有意无意的贬低嘲讽?
是自己沉寂了太久,以至于别人都忘了绝境鬼王的风采吗?不,是他们知道,因为裴茗在,他永远都不会去伤害他们。
真可笑。
沈清之压抑着眼底的戾气,真他妈的可笑。
以为自己是谁?不过只是几个臭鱼烂虾,凭什么我一代城主,一代鬼王,要忍着你们。
真是…
玉笛逐渐破碎,在淡淡的光亮消散。
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他漫不经心的想,他本就是神,凭什么要在这个世界当人人惧怕的鬼,他要回去,他理应安息。
地动山摇。
鬼王的陨落或许不会惊天动地,但沈清之的陨落一定惊天动地。
他本就是世上的绝代风华,即使在这一世并不美好,但死亡,也要惊艳岁月。
所有的神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在那一瞬间,时间也为此凝固。
那是从未见过的流星,耀眼的如同白昼,所有的气运全部散开,向苍生流去,连带着他这辈子仅有的幸福。
“叮——宿主完成度100%。”
“检测状况——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