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那天顾伊人记得满地的白卷和别人欢呼的叫声，欢呼熬过高中最难的三年.
学校里举办了毕业典礼，班主任找了几个学生去背词，顾伊人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恍然间有些恍惚，眼中漫长的三年就要这么结束了.
他们是为了参加毕业典礼才回学校的，校长说这里以后就是母校了，一边说还一边发水给他们，希望他们都能考个好成绩.
校长把水放在顾伊人的桌子上，她的那瓶水上还贴了纸条.
顾伊人听着校长在聊他年少时追老婆的故事，准备喝水的时候发现瓶子上贴了纸条，她把纸条摘下，上面潦草的字体很难看清楚是什么字.
她让宋禹千给她翻译，宋禹千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在了顾伊人身上.
宋禹千.“违背自己内心的想法可不是个好选择.”
宋禹千把纸条还给她，没有去管这张纸条的内涵意思.
顾伊人愣了几秒，那张纸条被她扔进了垃圾桶里，下一秒玄关处就响起班主任的声音，说是毕业典礼开始了.
太阳还是很大，场地安排在了食堂三楼的空地，里面开着空调，顾伊人提着板凳进去，站在台边的朱志鑫拿着稿子在对词.
邓佳鑫在调话筒音量，老师在维持秩序.
他们把板凳放下坐好，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枯燥话.
让顾伊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学生代表是左航，他穿着白衬衫系好了领带，手上的话筒被他按在竿子上，对着那份白色稿子念了下去.
左航.“我是十一班的学生代表.”
他的声音干净清晰，从话筒里传遍整个场地.
大概是场地里的温度不高，为了高考没有怎么好好睡觉的顾伊人开始打瞌睡，耳边左航的声音越来越小.
左航.“希望大家学业有成，归来仍是少年.”
时间走的很快，快到顾伊人只能看见左航的开头和结尾，中间段她什么也听不见.
老师拍了拍她，让她坐到最后一排去睡，被摄像头拍到不太好，顾伊人揉了揉眼睛，提着凳子坐到了后面.
左航.“不要像某个笨蛋一样，上数学课时不时就打瞌睡.”
左航.“你说是吧，坐在最后一排躲着睡觉的笨蛋.”
左航的声音突然间放大，顾伊人的睡意消失了大半，愣愣的看着台上的左航.
站在后面的老师说着说着就笑了，其他的学生都往她这边看过来.
几米的距离，顾伊人抬头和左航的视线对个正着，脑子里自动播放自己上数学课打瞌睡的样子.
左航笑了笑，说了谢谢放下话筒回后台了.
闹剧就这么过了，所有人都收回了视线，一场毕业典礼下来，顾伊人什么也没有看，想继续睡却毫无睡意.
如果要她说这场毕业典礼的表演内容怎么样，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不是她在打瞌睡，而是她对左航的话逐渐摸不清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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