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溪一面气得浑身都在发颤,一面心止不住的在害怕。
即使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每当遇上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这件事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的一道阴影和自卑,即便知道这是假的,可他还是无法说服他自己。
可转念一想,今天这事只要利用好了,未尝不是他洗脱污名的机会。
只要洗脱了这个污名,那他便可以清清白白的和他在一起了。
哪怕他家世不好,没她的那些侍君们家世显赫,但也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这么一想,心就抑制不住的狂跳。
手指激动过度的颤了颤,他用力一攥,稳了稳心神,面色恢复如常。
县丞夫郎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眉一蹙,看向纪翎溪。
纪翎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带着轻视和势在必得的笑。
县丞夫郎心下一个咯噔。
“陛下。”纪翎溪楚楚可怜的看着夏侯曦,手揪着她的衣角。
夏侯曦手指顿了顿,颇为意外他这时候叫她,看来是有法子化解这事了。
啧!这小脑瓜子转得还挺快的嘛!夏侯曦心里暗赞了句。
“我曾经遇到过一位大师,那位大师曾言,我是个旺妻旺家的命格,小的时候,我嫡父他‘特意’请了位江湖算子给我算过,说我是个克父克母的命格,所以当时我并未将我遇到过的那位大师说的话放在心上。”纪翎溪将‘特意’二字咬重,意思不要太明显。
“之后我也将此时给忘了,如今经嫡父提起,又觉得当年的事处处都透着古怪,也不知道是那个江湖算子想骗钱,所以就故意扯了个谎,骗我们说我是克父克母的命格,好借此说给我更改命格,然后好大捞一笔,还是……”他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着县丞夫郎,让人浮想联翩。
县丞夫郎顿时一惊,又有些心虚和不自然,他当然知道当年的那个江湖算子是说谎的了。
毕竟是他一手安排的。
纪翎溪一脸的无辜,故作不明的一问。“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可怎么由不同的人算出来的命格却截然相反呀?”
夏侯曦一脸兴味的看着他,哎呦,原来是想洗脱这个污名呀!可以可以,很会想嘛!
夏侯曦非常配合的戏。“既然如此,那就再找人来给你算算,以防万一,多请几个人过来,如何?”
她特意看着纪翎溪问,明显是不想让那夫妻俩说话。
纪县丞不知情当年的事,所以她是赞同的。
江湖骗子那么多,当年给他算命的那人是个骗子也不奇怪。
不过若是能证明翎溪不是克父克母的命格,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膝下的孩子克自己。
“不行!”县丞夫郎反应十分的激烈。
纪县丞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刚才翎溪意有所指他找人谎称翎溪的命格的时候,她并没有怀疑过,可现在他这反应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的了。
县丞夫郎大叫一声过后,就立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
讪讪一笑道:“我,我那个,嗯,那个就是,翎溪他的命格是众所周知的事了,现在他正和陛下在一起,如果此时去位大师找人来给翎溪重新算一次命格的话,容易让别人误以为是我们为了让翎溪和陛下在一起,而特意找人来给他编一个假的命格,好让他进宫的。”
县丞夫郎到这时候了,头脑依旧清醒,丝毫不被慌乱和心虚影响到。
纪县丞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还挺对的。
确实,在现在这情况之下找人来给翎溪重新算一次命格的话,的确会引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