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都渡口。
一艘精致典雅,插着写着‘星’字的巨船缓缓靠岸。
两个妙龄男子各自由奴仆搀扶着,提摆盈盈上岸。
两人曼妙的身姿和出众的气质吸引了周围不少女子的眼光。
两男子身后,白衣华服女子英气又带着温雅,一举一动间,充满了优雅和文人的士气。
她蹙着眉,面色不虞的看着周围,眼神一直盯着两个男子看的女子。
两个男子其实也不喜这些眼神,只不过他们现在带着帏帽,看不见他们里面不虞的面色而已。
风演子上前朝他们一揖。“航程多时,想必二位殿下也累了,不如先上马车歇会。”
两位正是从星宿国来联姻的九皇子玄旈和十一皇子玄毓。
“嗯。”九皇子玄旈矜慢的颔首点头,清朗的声音很悦耳。
两人上了两辆奢雅马车之一,风演子留在外面看管着随从奴仆搬船上的东西上其他马车。
两道曼妙的身姿进入马车,周围的女子恋恋不舍的移开眼神离开,亦有不舍离开的。
马车内。
两人摘下帏帽,露出两张天赐容颜。
玄旈一袭云雾烟罗衫,清隽温润,自信从容,一举一动自成书画。
眉似远山,瞳黑如深潭,薄唇呷了口茶。
玄毓一身云雁细锦衣淡泊宁静,沉静恬淡。
茶色的眼瞳透着宁静的温柔,粉润的唇上扬,带着恬静和包容。
两人悠悠的品着茶,心里各藏着心思。
良久,车队发动,摇摇晃晃的出发。
玄旈一双黑瞳看着偶尔荡起的车帘外面一晃而过的景色,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什么。
玄毓看了他眼。“九皇兄可是在心忧进凤栖女帝后宫的事?”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凤栖的领土,大概还有三天就会进京入宫面圣。
越是靠近京城,他们就越是难心静平和。
“难道你就不担心?”玄旈嗤笑了声,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他就是见不得他这副无论什么时候,都如圣人一样,时刻散发着圣光,包容一切的样子。
明明就是个心黑得腐烂的人,却偏偏要装作救世主。
玄毓不甚在意他的嘲讽,他都已经习惯了他对他的这副态度了。
依旧笑得恬静而充满了包容。“毕竟事关皇弟的终身大事呢!自然也是担心的。”
玄旈看他这副样子甚是碍眼,冷哼一声,别过脸,继续看偶尔荡起的车帘外面一晃而过的景色。
见状,玄毓眸光暗了暗。
他们星宿国人因为精于巫术和占卜,所以子嗣难得,他们母皇如今已经七十七高寿了,却只有十一个子嗣,其中就夭折了五个,剩下的六个,有三个是皇子。
他和玄旈出生只相差了一个月,他排第十一,玄旈排第九。
他们年纪相仿,又是男子,理应关系亲密的,只不过……
宫中阴谋算计诸多,资源有限,为获得母皇的宠爱,以夺得更多的资源,他们少不得要在背后算计对方。
就是他们厌恶这些,他们身在深宫,也身不由己,就是不为他们自己,也得为了他们夫君和外家而不得不去算计别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时候原本关系不错的他们渐行渐远。
平时关系算不上好,但也还勉强行。
他们关系恶劣的开端在他们十四岁那年。
眼看着他们快要十六岁出嫁了,母皇就请了国师为他们二人占卜姻缘,算出了他们将来会同侍一妻。
他们本就不是嫡出的孩子,事事样样都不如嫡出的四皇子,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要靠争夺才有,不像四皇子,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捧到他面前。
受过庶出苦头的他,自是不愿给人做侍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国皇子,身份尊贵,就更是不愿了。
为了日后能当上正室,他一次次算计他,毁他名声,不少次被他知晓,他们的关系就这么恶劣了。
若是他知道,他们日后是要到别国入宫当凤君的话,他也就不会去算计他,而是拉拢他了。
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的关系都已经这样了,看样子也是没法修复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