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韬你……
很少见的紧张，郭文韬局促又拘谨地站在姜阮面前，想要说话喉咙却干涩一片。该说什么好呢？你过得还好吗？但是明知道没有他们她会更快乐，还有什么可以问的呢。
但是，不想就这么沉默，想多听听她的声音，想要看着她的每个表情。
郭文韬我们可以聊聊吗？
一向漂亮冷淡的眉眼此刻透着浓浓的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在地上变成一块块碎片。
姜阮我觉得没必要。
姜阮戒备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想要向前迈步朝自己走来连忙喊道。
姜阮停！你就站在那里！别靠过来。
说起来要真说恨或者讨厌的话还真够不上，以前或许有，但是他们相互纠缠太久，谁还说的清到底是什么感情，好累，真的太累了。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不管去做什么都好，只要别在和以前的人扯上关系。
郭文韬……好，我不会动，我不会过去的。
郭文韬尽力安抚，他站在原地，只是悲切地看着她，目光哀伤。
姜阮行，就这个距离，你想说什么？
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姜阮烦躁地抓抓头发，虽说想赶紧完事开启新生活，但是总被这么追着也过的不舒坦。她还是想能解决就解决掉。
郭文韬你是想要离开吗？
不再是之前玩闹似的，还有着眷恋的人和地方，而是彻彻底底消失，抛弃掉过往的一切，也彻底忘记他们。
姜阮你知道吧？破镜重圆也有裂痕，就算你们之后改正了，我还是会梦见曾经，他人的哀嚎、同伴的血液崩在我脸上的触感，他们在质问我，为什么我这个自诩保护者的人还能安安稳稳活着？为什么还要和侩子手在一起？
姜阮收敛起一贯吊儿郎当的姿态，也没有了警惕，只是这么说着，坐在那里望着远方。
姜阮我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执行和你们相关的任务时，为了挡了一枪的那个人。他说他没什么牵挂，亲人都因为你们死了，他也只是凭着仇恨在活，挡了这一枪也算没有白死，希望我能扛起来继续为我们的理想努力。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所以后来她才会那么拼命、那么拼命地挤进那个组织，她每一晚都在做噩梦。梦见她没来的及救的人、战场上牺牲的伙伴，还有将希望压在她身上的救命恩人。
姜阮其实你们后来拷问‘叛徒’的那些手段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活下来时，只想着一件事，我终于有机会帮他们报仇了。
姜阮每次我帮你们办事时，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的手在颤抖，恶心的想吐，可是不行，我只能忍着，直到鲜血迸发，直到我成功收集到证据。
姜阮那个时候我会想，这样他们的痛会减轻一点点吗？不，不会的，他们的悲痛从来不会减轻，哪怕一丝一毫。他们经历过的、早就造成的悲剧无法挽回。
姜阮我说我不喜欢血腥，于是被调到了后勤，不用再去面对那些人的悲痛。但是我依旧会去想，我将他们每一条命都记着，死掉一个人，我就划一道。
郭文韬所以那个时候不是……
姜阮当然是我自己划得啊，不过我更想将这些刻在你们身上，让你们牢牢记住你们的罪孽。
不过没有办法，她就只好先在自己身上画下深深的痕迹来记住那些人了。
姜阮有人和我说，不要让你们的血脏了手，可是我的手早就血债累累，还怎么不脏了手？
姜阮我其实是想直接拿刀捅穿你们的咽喉，可是不行，其实后面我已经不在乎私不私刑了，我只是想让大家都看着，让那些无辜的居民看着，只有亲眼看见你们受到惩罚，才能稍微平息一些他们的痛。
姜阮突然看着郭文韬，她笑了起来，一向用懒散来遮盖悲凉的人如初生孩童般笑了出来。
姜阮我知道他们在听。说实话，我很惊讶你们竟然自己自首的，毕竟当证据上交，那些畜牲却选择包庇和讨好时，我有点绝望了。
姜阮我想着，不然直接给你们来一刀好了，既然没人审判，之后我在给自己来一刀，一了百了，结果你们竟然自首了。
她说不上是可惜还是什么，只是又开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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