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旧疾意外发作,玉龙因是突下的决定,微服私访孤身一人来此洛阳,行程匆忙间,落下了随身携带的,五味亲自调配的药丸,旧疾来势快而凶险,没有药丸的诊治调养,玉龙整个人的身体一下子被拖垮,看起来苍白虚弱无力了很多。
他卧床静养的这段日子,是珊珊日夜守在床前照顾,只是玉龙虽人静养在床,心里却一直挂念着,洛阳失踪的这些花季少女,想早日找到刘将军余下的党伙,铲除这等乱党余孽,还洛阳一片太平,身子并未大好就急着要去百花楼观察动静,毕竟刘将军已死,多日未归,余下乱臣党伙,就算要找寻刘将军所踪,必定也会有所行动,若不是珊珊寸步不离守着他,极力阻拦不让他出门,还不知道他会发生什么事情。
珊珊早知道天佑哥宠她,她任性、发小脾气、爱吃醋,这一切都源于天佑对她肆无忌惮的呵护,若她性子拗起来,天佑是拿她没办法的。
入夜,月光朦胧,风有些微凉,玉龙午后休眠了一阵,这个时候便也醒了,井条有序穿好衣装下床,来至桌前翩然而坐,一袭黄衣于灼灼灯光下,更加衬托着他温润清秀的脸庞,林姑娘每到这个时辰,都会熬好补身子的汤药,送到玉龙房里递交给珊珊,珊珊端着药汤,步伐轻盈来到他身边,柔声细语提醒到“天佑哥,该喝药了”
玉龙看了一眼珊珊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一脸无奈,又轻拾额眉看了珊珊一眼,满是不愿的接过汤药,一饮而尽,珊珊知道这药他并不想喝,于他旧疾而言这药根本起不了作用,喝了也是无用,旧疾疼时仍然钻心刻骨,似肋韧被砍断灼烧肤体,每次看着他痛苦捂着胸口,疼的汗珠满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珊珊除了彬彬落泪别无他法,现在他身子虚,喝些汤药能让他多补补身子,除此之外,珊珊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珊珊,三天了,我不能在待在房里继续耗磨时间,我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血肉模糊,血腥难闻,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百花楼会有一场大事发生”一番说辞,珊珊内心微漾,知他莫若她,天佑哥的心思,珊珊又怎会不懂,他说这么多,无非还是想劝得她松口,让他出去。
“天佑哥,说再多也无用,你是知道的,你现在的情况我不可能让你出去”
“珊珊,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毕竟是国主,这洛阳少女无缘失踪一事若我不上心,又指望谁来拯救她们?那些乱臣贼子我一日不铲除,于洛阳百姓而言终究是隐埋的祸害,珊珊,熟轻熟重你在熟悉不过了,何况我的身体已无大碍”焦急、担忧、心系天下,珊珊不禁泪湿眼眶,天佑哥还是这样,自己的身体永远比不上遇事的百姓重要。
“我当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可我不希望因为国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天佑哥,你是人,不是神,天下的事那么多,你解决不过来的,为什么就不能听珊珊的劝,好好的把身体养好,等你养好了,珊珊陪着你一起解决这件事不行吗?”
“珊珊,这旧疾一旦发作,没有五味的药丸控制,我一时半会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可洛阳的事等不了了,这三天,又有两名少女失踪了,若我继续待在房里静养,还会有更多的少女失踪,你不用担心我,这旧疾挨了几回痛就不会有大碍了,珊珊,洛阳一事我无需你插手,你当前的任务是留在这里保护林姑娘,你放心,依我一人之力也能解决”
见着玉龙如此,珊珊知道自己再也说服不了他,只好反问,眸子黑到低谷“所以?无论我再怎么劝说,今夜你也非要去百花楼是吗?”
“珊珊。。。”玉龙许是看到珊珊不高兴了,他的语气,温柔中含着一丝哀求。
珊珊悄无声息中就哭了,眼泪润湿了脸颊,连她自己都措手不及“天佑哥,我知道你是国主,背负的比任何人都多,你关心黎明百姓本也应当,可余我而言,你更多只是我的天佑哥,我真不希望你有事,我。。。我。。。我很害怕,就像几年前在王宫一样,我会与离你越来越远”
“珊珊”
“嗯?”
“我后悔了,珊珊,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也许我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我们成亲三年没有孩子,母后为了皇储逼我娶了南宫琉璃,也不是因为李慕希,而是,我把你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