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正值深秋,城外枫树林,一白衣俊秀男子缓步前行。似被此美景吸引,甚是享受。他面带微笑,自信满满,贵气十足。
其身侧一黄衣女子,面容精致,带两分英气,清丽脱俗。一双明亮的大眼,似是会笑。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令人见之忘俗。
身后时不时传来几声,一手执羽毛扇,面容滑稽,满脸幽怨的男子的抱怨。和对身着紫衣,面容俊逸,眼含肃杀的男子的吵闹。
天佑一直都知道,他要走的路太危险,他身上的责任很重,他的身侧会一直有个人默默的支持他,信任他,同他一起巡行天下。铲贪官,除恶吏,察民情,灭逆党。待寻母归来,百姓夜不闭户,矜寡孤独有所依时。便许她一份盛世繁华,一世一双人,此生不负。
从太阳初升,白雾渐散,到夕阳西下,黄纱拂去。从城外的枫树林到荒郊的幽深老林。看着日头渐渐落下,天越来越暗。身后的五味,终是抵不住心中的害怕。加快脚步,希望能在天彻底暗下来之前,走出这片林子。
“五味,你不是说,你走不动了,想停下来休息。怎么从进了这林子,就越走越快了?”
见到一向自吹自己已经不怕鬼的五味强自镇定,疾步行走的样子。一向板着脸的赵羽,此时也忍不住面带一分笑意,假装疑问道。
“是啊,五味哥,你走那么快,不是怕遇见鬼吧?”
此时,珊珊也同样一脸惊奇,对着五味揶揄道。
“石头脑袋,你~~~”五味正想着怎么应付赵羽的问话呢,就听到他最心爱的珊珊,这么说自己。顿时就不乐意了,一脸心痛:
“珊珊啊,枉我平时最疼的就是你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五味哥呢?”
珊珊听了这话,也不和他贫了,转向这一路上,没说过几句话的白衣男子说
“天佑哥,赵羽哥这次回来,已经确定了伯母在南海,我有预感,这次绝对不会再错过了。你们母子这次一定能够团聚的。”
听到珊珊的话,天佑眼含笑意
“谢谢你,珊珊,托你吉言了”
语气中淡淡的很温暖,简单的话语,藏着掩不尽的温柔。
看着面带微笑的他,珊珊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他的幼时坎坷,心疼他身在帝王家的身不由己,心疼他一个人的肩膀,却要挑起那么多人的幸福,心疼他的喜怒哀乐,都只能用微笑来表示~~
看着后面悠哉悠哉,还有心情谈情说爱的两个人,终于走在前面的五味急了,他抓耳挠腮:
“我们还是快走吧,你们看这荒山野岭的,天都那么黑了,万一碰到什么脏东西,那就不好玩了。”
说完便一脸紧张,四处张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一直觉得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可是这一举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是害怕了……
“五味,之前是谁一直吹嘘自己,连僵尸都不怕的?”
赵羽实在看不下去,五味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一脸嫌弃问道。
“就是啊,五味哥,原来你说你不怕鬼,都是骗人的啊”
“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既如此害怕,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天佑看到这好笑的一幕,也忍不住出声调侃起来。
看到连徒弟也这么调侃他,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并且特委屈的五味,不禁想为自己伸冤了
“徒弟,怎么连你也和珊珊,石头脑袋一起来欺负我了啊?你这是欺师灭祖啊你~~
倒不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了,而是我心中隐有预感,今天会有什么危险,好吗?”
“嗯~~~珊珊,小羽,你们可听到什么声音?”
天佑声音刚落。本还很轻松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五味心里暗叫倒霉,这在树林过夜就没有好事,
天佑三人此时也一脸戒备,三人背靠背,把五味护在身后,大战一触即发,这次不知道又该受多少苦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怕,而且千万不能成为他的累赘。这是珊珊心里此时唯一的想法。
就在这时,远方一阵阵阴风吹来,在这深秋的夜晚,显得格外冷了,树影婆娑,仿佛群魔乱舞,天黑的仿佛上好的墨,只有半轮银月为这漆黑添上半抹颜色。
数把大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亮眼,他们快速前移,想趁着人多天黑,发起致命一击。
黑影很多,数十上百人,将他们团团包围,每一个都像是见了鲜肉的恶狼,前仆后继,而中间被困的三人宛若游龙,穿梭在黑影中,身手灵活,又快又准,却不伤人性命,处处手下留情,可那些黑衣人却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这种情况,短时间内二人倒是占了上风,可他们心里都清楚,时间久了,情势将对他们不利,必须得速战速决,可是现实永远是残忍的,这群黑影可谓是百折不挠。五味此时早已经,找准机会,逃到战圈外。他翻出自己的百宝袋,想从中寻出自制的迷药,可是这手好像和自己不对付,这越急,就越找不到。
正当他们打的不可开交时,这群黑衣人,仿佛觉得空中有人在呼唤自己,便不知不觉的随着同一个方向奔跑了起来,原地转圈圈。
这样约莫一刻钟后:这群人皆呆立发痴,形若木偶。
本打的有些吃力,正苦寻逃跑计策的三人,见这一变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
少顷,三人走到这些木偶的面前,仔细打量,却找不到原因。
见此,天佑等人只能对五味寻求帮助。
可五味像见鬼一样,比起三人更加惊慌失措。没办法,天佑只好无奈道
“五味,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哪一次不是另有隐情的?好了,别怕,这里就丁大御师医术最是高明,你快过来给他们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五味听了天佑的话,寻思片刻。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给其中几个黑衣人把脉,马上发现这些人,皆是误食了一种状似荔枝的野果子,才会如此形状的。
珊珊听了直呼惊奇:“那不就是野荔枝了吗,那么厉害,竟让一群活生生的人都成了木偶!”说的同时,还不忘用那纤细的手指点点这个,指指那个:“想不到今日,我们还让这荔枝的近亲救了一命诶,看来以后我得多吃荔枝,以此作为报答呢,。”
“哈哈哈哈哈……你啊,这荔枝的近亲,既是救了你的命,怎就还要以吃它作为报答,要我说啊~”
说到这,天佑特地停顿了一下,斜眼一瞅那个正在抬着头、瞪着眼、磨着牙,似乎只要他一说错,就会毫不犹豫把他吃了的小女子:
“你这就叫做~恩!将!仇!报!”
这一边说,还一边拿着扇柄,敲打着珊珊的头。这种举动,当然引来了某人的不爽,直呼:“这有道是,世间万物皆有命,这荔枝的命,便是拿来给人吃的,我啊,这是要帮荔枝,履行它的义务呢……”
这眼见着某人,又要长篇大论一大堆了,天佑只好急急插嘴,他可不想耳朵生茧诶:
“哈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这天也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去吧,恩?”
说着的同时,还不忘往后瞄两眼,那些个黑漆漆的木偶。
五味咋一听一看,不由打了个激灵灵的冷颤。二话不说,拉着赵羽撒腿就跑……
老树林的早晨,还是一片白雾,上看不清天,只是隐约见的东边一轮白玉盘缓缓升起,左右看不到十丈外树叶披成的幽径小路,没有春天常听到的鸟鸣,只有那叫个不停,异常响亮的蝉叫声。
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任由头顶上的美发如彩蝶般在最后一刻翩翩起舞,最后停驻在珊珊的头上,到是为其增贴了几分俏皮明艳之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