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工藤说自己身体不适,想要去休息区歇息一会儿。在小兰担心的目光中,他面色惨白,装作虚弱的扯了扯唇角,说不用担心。
小兰被园子带走了,工藤朝休息室的方向走了几步后,转头等待园子和小兰慢慢走远后,便转换方向朝二楼奔去。
按着门牌号,他利落地推开其中一个包厢,便看见贝尔摩德站在阳台上,手指间忽明忽暗,呼吸中吐出的缕缕烟雾中夹杂着花的芬芳。美杜莎小姐锐利的眸子在他的身上打量一番,不由得笑了起来,由衷的称赞:“这套衣服非常适合你。”
“谢谢夸奖。”工藤新一回答的不咸不淡。
贝尔摩德掐灭烟,回到房间内。工藤垂下眼帘,问道:“交易什么时候开始?”
听到这句话,贝尔摩德齿缝间挤出若有若无的讥笑。她从床底下抽出一个黑色的箱子,想也不想就能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已经开始了哦。”贝尔摩德高昂起头,“没想到对方在哪个温柔乡中长眠不起,连和组织的约定时间都忘了。”
工藤新一沉默不语,他从来没被组织派遣过干交易之类的工作,对流程也不熟悉。参与最多的也是潜入任务,他也没想过会有对待黑衣组织的交易这么不上心的人物,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
“你准备怎么办?”工藤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喊我过来,是想一起翻遍整艘游轮去找他吗?”
美杜莎小姐高傲地摇摇头:“虽说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没有规矩的歹徒。”
“十分钟。”
她笑了笑,震人心魄:“要是再看不见他,我就让他死无全尸。”
不知过了多久,工藤新一看着手机中小兰发来的慰问信息,面上不经流露出些许笑意。但那笑意还没消失,突如其来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两人顿时戒备起来,工藤向贝尔摩德使了个眼色,后者摇了摇头——她没有叫过服务。
工藤转回头,心道:难不成是自己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今天特意没有打扮的过于招摇……
还在思考时,门外人见许久没有回应,失了耐心,朝房内喊了一声:
“您好!客房服务!”
“因为您是VIP客户,所以上面特地给您准备了酒水和小食,每一位vip客户都有!所以请您开下门,我把这些都送进来!”
工藤蹑手蹑脚的走向门,打开猫眼观察着外面的情形——确实如这位侍应生所说,他穿着工作人员的服装,幽灵头套上是滑稽的表情,身前是一辆小推车,上面精心摆放着一大瓶不知名的酒和各式各样的水果。
即使这样,工藤的防备心未减。他贴着门,朝门外喊道:“谢谢!我现在有点不方便,能先放在外面吗,我待会儿出去拿,也就不劳烦你了。”
话落,门外沉寂许久,最后才想起了侍应生淡淡的嗓音:
“好的,如果您现在不方便,那我待会儿再来吧。”
“不!”工藤的语气掷地有声,“你就放在那!”
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来者不善,这么执着于贴身服务,肯定不安好心。若自己刚刚开门,对方肯定会破开防盗锁直接闯进来。
三人紧张的对峙着,贝尔摩德也察觉到情况不对,移到衣柜旁——这个地方是开门后无法第一时间看到的死角,可以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
几枚子弹穿过木质门板直直朝屋内射来,工藤反应极为迅速,他一个翻滚滚到洗手间内,躲避子弹的攻击。对方的手枪装上了消音器,着实难办。况且,对他们有如此大敌意的,肯定是这次派对的主办方,也就是交易对象。
“不按时来就想把我们灭口?”工藤不可置信。门板继续被摧残着,木屑四溅。这时,他听见贝尔摩德的声音:“我记得洗手间内有一个梳妆台……”
门外带着幽灵头套的杀手在将两个弹夹都用完后,透过门板上的弹孔看向屋内。可目光所致是一片棕色,他不明所以,于是撬开门锁,用铁钳夹断防盗锁,利落地闯了进来。
没想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足足堵住走廊的梳妆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贝尔摩德和工藤新一从梳妆台后迅速站起,两人的手中都拿着枪。
……
没等他说一句话,贝尔摩德利落开枪。一瞬间鲜血四溅,杀手应声倒地,一击毙命,手中的枪也滚落到一旁。工藤走上前,不放心的把那把装有消音器的枪往远处踢了一段距离,再利落的摘下对方的头套——下面是一张瞠目欲裂的面孔。
工藤翻了翻他的口袋,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只有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几个字——
“角色扮演。”
他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端放在门口外完好无损的小推车,又回头看着贝尔摩德。后者玩味地笑了笑,收拾起了这片残局。
“处理一下后,我们就分开行动吧。”贝尔摩德将拿出的大型枪械塞回背包,留了几把小手枪随身携带,将背包连带着黑色的箱子一起抛出阳台,在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不偏不倚地由开着快艇、一直跟随邮轮的黑衣组织成员稳稳接到。
听罢,工藤赞成的点点头,象征性的将梳妆台移回卫生间。如此想来,自己那么久不现身肯定会让bourbon——也就是安室透起疑心,到时候找他发现这儿发生了事情,自己身份暴露,一切就都功亏一篑。
“那你呢?去寻找那位主办方,跟他做个了断?”工藤问道。片刻后,他否定了自己说出的话,摇摇头,“不对,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角色扮演,究竟是扮演谁呢?”
……
跟服部他们呆在一起的安室透也看见了几个迅速奔跑上楼的侍应生,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他以洗手间为借口,悄悄跟在那群侍应生身后。
他来到二楼包厢,看着错综复杂的走廊,他放缓脚步,蹑手蹑脚。毕竟错综复杂的走廊十分狭隘,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这时,他听到一声惊呼,从侍应生方向传来。他赶紧躲在走廊拐角处,侧目看着面前的场景。
一个侍应生倒在血泊中,头套被人扔在一旁。围在周围的侍应生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最后似是讨论出某种结果,将尸体拽起,几个人合力把尸体运走,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还有两个侍应生留下来打扫这片狼籍。
“怎么回事,老大知道了怎么办?”其中一个人说,他细心的擦着血迹,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另一个叹口气,带着头套使得他的声音闷闷的:“我倒是觉得,这样不是更好交代了吗……”
!!!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人从身后狠狠禁锢住自己的脖子。对方用力之大,勒的他根本穿不上气。旁边的侍应生察觉到了不对,赶紧去掏身后的枪,结果那人一个飞踢,从下颚传来的钻心疼痛,迫使他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安室透缴获了两人身上的枪,跨过残缺的门板,走入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