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位的病房内就有每日填写手册，在每日早上各护士查房时都会查看到相关内容。医护报告也会递交到艾米莉亚护士长手中。”护士在此时适当插口。
“不错，各位。精神疾病就像高血压——需要管理，但无需恐惧。”
李医生向各位讲述一个例子：一个面馆老板患病十年却依旧稳定经营的故事。
“康复不是消灭疾病，而是学会与它共处——你永远比疾病更强大。”
理论课程此刻已然接近尾声，灯光也在此刻骤然变暗。李医生依旧站在台上，处变不惊。他刻意去引导各位患者跟随自己的动作。
“现在请闭上眼睛，把手放在心口处——感受你这颗跳动的心脏。它可能受伤过，但从未停止为你奋斗！”
“请同我宣誓：从今天起，我是自己的首席康复官！遵医嘱、观预警、重建生活——”
“我有权获得尊重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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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课程结束，江逸瑾率先出来。活动室内李医生已被患者层层包围住。
慕绾星见到江逸瑾便立刻走在他面前。
“感觉怎么样？”
江逸瑾向她点头，并未开口向她说话。
很奇怪。
这堂课程很奇怪。
最后的宣誓如同修士修女们虔诚跪拜他们的神明。
可为何神明却甘愿被束缚在教堂之中？如果愿意，又为何他们每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忏悔。
得不到回应。
是神明，还是人类。
江逸瑾刚伸出的手木然地悬在空中。清醒过后的大脑如窘机一般停滞不前，而他之于人群中过于显眼。
台上的护士显然发现了这一点。
他们将李医生的话语再次重复了一遍，看向江逸瑾的眸中颇有审视意味。
但好在，后者只是停滞了一下，边继续跟进动作。不过，他并没有开口阐述。
护士并未觉得有任何异样，无法开口表达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事情。
他们很快将目光移至其他地方。
江逸瑾只是做做样子，内心并不想跟随众人一同起誓。
他装作虔诚的祈祷，期望自己有朝一日痊愈。而这个方法很快就使他渡过漫长的十分钟。
可周围的人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他们的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高举着手臂，紧握拳头，向着李医生宣下誓言。
“从今天起，我是自己的首席康复官！遵医嘱、观预警、重建生活——”
“我有权获得尊重与希望！”
“遵医嘱、观预警、重建生活——”
“我有权获得尊重与希望！”
足以看出他们内心存有多么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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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誓了吗？”慕绾星突然询问起来，江逸瑾顿时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回应。
“……我，没法出声。”他话语说的磕磕碰碰，似乎害怕她指责，因此声音细微到近乎听不清。
但慕绾星站在江逸瑾旁边，神色有些严肃地盯着他。
“……是吗？那就好。”她表明的意义不详，可话题也很快被慕绾星一笔带过去。
“你还有想问李医生的问题吗？”
“暂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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