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原味更让人记挂

第二天清晨的薄雾还没散，苏浅浅就听见楼下传来轻按喇叭的声音。她扒着窗帘往下看，王源的车停在老地方，他正倚着车门看手机，晨光落在他翘起的发梢上，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这么早？”苏浅浅背着书包跑下去时，他刚收起手机，手里还拎着杯热豆浆，“楼下早餐铺的，加了糖。”

她接过豆浆的手被烫了一下。坐进副驾才发现，车里放着本乐谱，翻开的那页写着《薄荷糖》的名字，旁边用铅笔标着几处和声注解，字迹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又利落。

“你熬夜写的？”苏浅浅摸着纸页上的折痕。

“失眠时写的。”王源发动车子，语气轻松，“总觉得你的歌该有更好的样子。”他侧头看她，晨光刚好漏进车窗，落在他笑起来的梨涡里，“就像……加了糖的豆浆，比原味更让人记挂。”

苏浅浅把脸埋进热豆浆的雾气里，假装没听见那句藏着糖的话。

早课结束时，她的手机震了震。是王源发来的录音，点开是段清唱的和声，他的声音裹着清晨的微凉，和她写的主歌缠在一起，像两缕风在巷口打了个旋。末尾还附了条消息：【中午食堂见？带了薄荷糖。】

苏浅浅捏着手机往食堂走，阳光穿过教学楼的走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她忽然想起昨晚他送她回家时，后视镜里那盏为他亮着的灯——原来有些心动，早就藏在他替她解拉链的指尖，藏在他记得她喜欢薄荷味的细节里。

食堂里人声鼎沸，苏浅浅刚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见王源端着餐盘走过来。他手里果然捏着个小铁盒，放在桌上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里面是绿莹莹的薄荷糖。

“今天声乐老师夸我转音进步了。”苏浅浅扒了口饭，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指尖却不自觉地敲着桌面，是《薄荷糖》的节拍。

王源挑了挑眉，夹了块西兰花放进她碗里：“那是因为某人昨晚躲在房间练到半夜，阳台灯亮到一点半。”

苏浅浅猛地抬头，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知道？”

“我家阳台正好对着你家。”他笑得狡黠，从铁盒里倒出颗薄荷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听见你唱‘风绕过巷口’时跑调了三次，想扔颗糖提醒你，又怕被当变态。”

微凉的糖粒碰到唇瓣时，苏浅浅下意识张嘴含住，薄荷的清凉瞬间漫到鼻尖。她鼓着腮帮子瞪他，却在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下午没课，王源拉着她去了录音棚。是家藏在老巷子里的工作室，老板是他认识多年的音乐人，看见他们来，笑着打趣：“源小子终于带创作搭档来了？上次还说没人能接得住你的转音。”

苏浅浅的脸一下子红了，王源却自然地揽过她的肩：“给她试试隔音间，嗓子状态正好。”

戴上监听耳机时，苏浅浅的心跳得飞快。王源坐在控制台前，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灯光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线条。前奏响起时，她深吸一口气，想起他说的“像糖一样化开来”，声音顺着旋律铺展开，连自己都惊讶于那份柔软。

唱到副歌时，耳机里突然混进另一个声音。是王源的和声，清清淡淡地垫在她的声音下面。苏浅浅的声音顿了半拍，透过玻璃看见他正看着自己。

录完歌出来，暮色已经漫进老巷。王源牵着她的手腕避开地上的水洼，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苏浅浅忽然想起叶小米说过的话：“顶流的温柔都是营业，除非他把你放进生活里。”

路过巷口的杂货店时，王源停住脚步，指着冰柜里的薄荷味冰淇淋：“吃吗？庆祝我们的《薄荷糖》初版诞生。”

苏浅浅看着他跑向冰柜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心动，早就不是悄无声息的融化了。

苏浅浅“他好用心……”

苏浅浅克制住自己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