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

秋夜的风卷着落叶扫过街道，苏浅浅踢着脚下的石子，跟叶小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薄荷糖》的后续编曲。叶小米刚帮她拒了个综艺邀约，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现在连美食节目都想请你去，说要做‘会唱歌的甜点师’，我看他们是想蹭《薄荷糖》的热度。”

苏浅浅笑出声，正要说什么，眼角忽然瞥见斜后方冲过来一个黑影。对方戴着鸭舌帽，手里攥着个透明玻璃瓶，奔着她们的方向就撞过来，嘴里还嘶吼着模糊的字眼：“就是你勾引王源！”

“小心！”叶小米反应极快，一把将苏浅浅往旁边推。玻璃瓶砸在地上的瞬间，刺鼻的酸味炸开，是硫酸！褐色液体溅在路边的梧桐叶上，叶子瞬间蜷成焦黑的团。

苏浅浅吓得浑身发抖，叶小米紧紧护着她往后退，却被那人再次扑上来抓住胳膊。鸭舌帽掉在地上，露出张扭曲的脸，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女生，眼里满是疯狂：“凭什么你能站在他身边？他是我的！”

就在她要去抓苏浅浅头发时，一道身影猛地冲过来，将她们俩护在身后。是王俊凯。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刚结束活动赶来。此刻他死死攥着那女生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尖叫，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女生还在挣扎，嘴里胡乱喊着王源的名字。王俊凯没再说话，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另一只手始终挡在叶小米和苏浅浅身前，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苏浅浅才发现叶小米的胳膊被溅到了一点硫酸，袖口已经被腐蚀出个小洞，皮肤红了一片。“小米姐！”

叶小米却没顾自己，反手按住要冲过来的苏浅浅，看向王俊凯：“你怎么来了？”

“给你发消息没回，有点不放心。”王俊凯的声音还带着点急促，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胳膊上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结，“去医院。”

但他们得先去警局录口供，而苏浅浅摸出手机给王源打电话，指尖还在抖。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他那边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跑步：“浅浅？你没事吧？我刚接到王俊凯电话，正在往你这边赶——”

“我没事，”苏浅浅打断他，声音带着哭腔，“是小米姐护着我……王源，刚才好吓人。”

“别怕，我马上到。”他的声音忽然软下来，带着点后怕的颤抖，“等我。”

挂了电话，苏浅浅站在路灯下，看着远处驶来的车。王源跳下车冲过来时，眼眶是红的，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苏浅浅摇摇头，埋在他怀里说：“是王俊凯救了我们。”

王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了，我保证。”

警局走廊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叶小米刚包扎好胳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她推门出去，正看见王俊凯被人扶着靠墙站着，左手捂着右肩，指缝里渗出血来。

“怎么回事？”她冲过去，才发现他肩膀上划了道口子，是刚才制服那个私生饭时，被对方手里的碎玻璃瓶划破的，血把深色衬衫洇出一大片深色。

“没事，小伤。”王俊凯想扯出个笑，眉头却疼得皱成一团。刚才情况太急，他只想着把人按住，根本没感觉到疼，伤口像被火烧似的疼。

叶小米没听他的，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就往医务室拖。她的动作有点凶，指尖却在发抖，摸到他衬衫上黏腻的血时，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医务室的医生正在处理伤口，酒精棉球擦过皮肉的声音让人牙酸。王俊凯全程没吭声，只是看着叶小米——她站在对面，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好像在哭。

“喂，”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我流血的是肩膀，不是眼睛，你哭什么？”

叶小米猛地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却瞪着他：“王俊凯你是不是疯了？她手里拿着碎玻璃你没看见吗？就不能等警察来？”

“等警察来，你胳膊上的伤就不是涂药膏能解决的了。”他说得轻描淡写，目光落在她包扎着的胳膊上，忽然笑了笑，“你看，现在我们俩都带伤，算战友勋章。”

叶小米被他气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谁跟你要这种勋章！”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碰了碰他没受伤的左肩，“很疼吧？”

“有点。”他诚实地点头，忽然趁她不注意，伸手擦掉她脸颊的眼泪，“但看到你没事，就不疼了。”

他的指尖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却烫得叶小米猛地缩回脸。医务室里很安静，只有医生剪纱布的声音。她看着他肩膀上渗血的纱布，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刚出道时被疯狂粉丝围堵，她也是这样挡在他身前，被推搡中胳膊磕在栏杆上，青了好大一块。那天他也是这样，笨拙地给她贴创可贴，说“以后我保护你”。

原来有些承诺，他记了这么多年。

医生包扎好伤口离开后，叶小米从包里翻出包糖，是王俊凯喜欢的橘子味。她剥开一颗塞进他嘴里：“止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