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显得静谧,特别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更加突出夜的黑。我大步踏过黝黑的草地,来到了海格的小屋,那些以往会透出亮光的窗口漆黑一片,与周围的寂静形成了诡异的默契。
我站在草地上,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城堡,想知道哈利是否出了城堡,向着小屋赶来。
等了大概几分钟,我听到有人踏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哈利掀开他的隐形衣,朝我挥了挥手,我极速的说到:“哈利,现在我们已经差不多违反了二十条校规,你确定自己要继续吗?”哈利点了点头“阿尔忒,我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我想知道密室究竟是被谁打开的,我们带上牙牙走吧。”
我满意的笑了,哈利把门推开,牙牙一看到我们就兴奋的低吠,罗恩连忙从壁炉架上的一个铁罐子里拿出乳脂软糖,让它粘上牙牙的嘴,防止牙牙叫醒城堡里的人。
哈利把隐形衣放在了桌子上,我有点担心,就把它放入施了咒的袋子里,以防来不及收拾。
“来吧,牙牙,我们出去散散步。”哈利说着,拍了拍它的后腿。牙牙高兴地跟在我们后面出了小屋,朝树林边缘跑去,并在一棵大西克莫无花果树旁翘起一条腿来。
我跟在他们后边,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一边拿出魔杖‘荧光闪烁’周围有了微弱的光芒,但可以让我们不被树根和杂物绊倒。
“好主意,”哈利说,他也让魔杖发出了光,至于罗恩他有些懊恼,因为他的魔杖坏掉了。
我示意他们安静,指了指草地上飞速爬行的蜘蛛,罗恩有些无奈的叹气“好吧,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我们跟着蜘蛛行走在漆黑的树林里,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只能听到树枝折断声和树叶沙沙声,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然后,树木越发茂密了,头顶上的星星也看不见了,魔杖孤零零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中闪着微光,而这时蜘蛛向导们偏离了小路。
我停住脚步,想看清蜘蛛移动的方向,但是在被那点微光照亮的范围之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们以前从未这样深入树林中央。哈利正努力回忆上一次进入树林时,海格的忠告,显然现在那个忠告不管用了,因为海格自己说要跟着蜘蛛走。
我干脆坐到了地上,牙牙趴在我旁边,一只长着嘴。忽然间哈利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猛的向后一跳,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但显然那个东西是牙牙的鼻子。
“你有什么想法?”哈利对着罗恩说。他刚刚能分辨出罗恩的眼睛,瞳孔里反射着魔杖的微光。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罗恩说。
我看着他们两个在我面前谈论,似乎没有看到我这个人一样。我忍不住站起来,“哈利,罗恩,继续走吧,距离目标还远着呢。”说完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蜘蛛走的方向跑过去,完全无视了罗恩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
他们跟着我的影子进入了树丛,但到处都是树根和树桩,挡住了道路,在近乎漆黑一片的光线下简直看不出来,我们前进的很慢。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牙牙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他手上。我们不止一次被迫停住脚步,哈利蹲下去,就着魔杖的光寻找蜘蛛的踪迹。
当大概走了半小时了,树林里的平地开始向下倾斜,尽管树还是一样的茂盛,但是地面的确开始倾斜了。
这时,牙牙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吠叫,在林子里回荡不绝,把两位男士吓得灵魂出了窍。
我拍拍牙牙,示意它安静,“什么?”罗恩大声说,朝一片漆黑中张望着,一边使劲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拉开罗恩的手“韦斯莱先生,请你放开我,你手劲太大抓疼我了!”罗恩讪讪的移开自己的手,抱住了哈利。哈利喘着气说“那里有个大家伙,它好像在动!”
我无语的看了看他们,拿起魔杖,准备给那个‘大家伙’一个咒语。罗恩紧张的拉着哈利的胳膊,哈利则看着我,我示意他们安静。
在漆黑的树林里可以听到,靠近我们右边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一路冲过来,他撞断树枝,一路狂奔。
“哦,不,”罗恩说,“哦,不,哦,不,哦—— ” 我回头给了罗恩一下,他闭上了嘴,哈利也很紧张,但还是努力使自己平静。
突然声音消失了,罗恩惊恐的问“你们认为它走了吗?”我平淡的说“不知道,可能正等着吃掉我们。”罗恩愈发害怕了。
而这时,在我的右边,突然亮起一片夺目的光,在黑暗中亮得刺眼,我被闪的挡住光,牙牙咆哮着想逃走,却被荆棘绊住,叫的更响亮了。
我适应了强烈的光,走向发光的地方,等近了之后,我无奈的摇摇头朝他们喊到“过来吧哈利,罗恩!这是韦斯莱先生的车!”
哈利跟在罗恩后面,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一路上不停地被绊倒。片刻之后,他们过来了,而那辆车就像一条青绿色的大狗,罗恩就是它的主人。
我拍拍车子“看来它来迎接主人了。”哈利眯着眼寻找着蜘蛛,但汽车的亮光把它们吓跑了,“来,我们去找蜘蛛。”罗恩没有说话,他眼睛死死盯着哈利身后,离地面十英尺高的地方,脸色铁青,活生生地写着恐惧。
我转过去想看清楚,接过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就被拦腰抄起来,我被蜘蛛拖着朝树林里跑去,估计哈利他们也被拖走了。
现在我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魔杖,只希望蜘蛛不要太多才好。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到了一处凹地,这里的树被清除了,地上满是落叶,而在那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
那些不是在树叶下匆忙爬过的小蜘蛛,而是每一只都有拉车的马那么大,八只眼睛,八条腿,黑乎乎、毛森森的,像一个个庞然大物。那个抱着我的巨型蜘蛛沿陡坡而下,朝凹地正中央的一张雾气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网走去,它的同伴把它团团围住。它们看见被钳住的我后,兴奋地活动着大螯,发出一片咔哒咔哒的声音。
蜘蛛松开爪子,我扑倒在地上,其他人也重重地跌落在我旁边。牙牙不再咆哮了,而是静静地蜷缩着不动。罗恩看上去的感觉与哈利一模一样。他的嘴巴咧得大大的,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嘶喊,眼睛向外暴突着。那只抓了我的蜘蛛正在说话,但是不容易听出来,因为它每说一句话都要摆动它的大鳌。
“阿拉戈克!”它喊道,“阿拉戈克!”
从雾气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网中间,非常缓慢地钻出来一只小象那么大的蜘蛛。它的身体和腿黑中带灰,那长着大螯的丑陋脑袋上的每只眼睛都蒙着一层白翳,它是个瞎子。我很有兴致的观察着它,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
“怎么回事?”它说,咔哒咔哒,两只大螯飞快地动着。
“人。”刚才抓住我的那只蜘蛛说。“是海格吗?”阿拉戈克说着,靠近了一些,八只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张望着。
“是陌生人。”把罗恩带来的那只蜘蛛咔哒咔哒地说。
“把他们弄死,”咔哒咔哒,阿拉戈克烦躁地说。“我正在睡觉…”“我们是海格的朋友。”哈利喊道,他面色紧张。我站起来拍拍土,把魔杖握好就缩了起来。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凹地里到处都是蜘蛛的大螯在动,阿拉戈克迟疑了。
“海格以前从不派人到我们的凹地来。”它慢吞吞地说。“海格遇到麻烦了,”哈利说,他呼吸急促,“所以我们才来的。”“麻烦?”那只年迈的蜘蛛说。我靠着牙牙,仔细听着每一句话,“但他为什么要派你们来呢?” 阿拉戈克问到。
哈利趴在地面上,尽可能使语气平静。“在学校里,他们认为海格最近放出一个——一个——什么东西加害学生。他们把他带到阿兹卡班去了。”咔哒咔哒,阿拉戈克愤怒地舞动着大螯,这声音得到了凹地上那一大群蜘蛛的响应;这就像是掌声,只不过通常的掌声是不会使人恐惧作呕的。
“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阿拉戈克恼火地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我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们当时才让他离开学校的。他们相信我就是那只住在他们所谓的密室里的怪物,他们以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把我放了出来。”
“那么你…你不是从密室里出来的?”哈利问,我看到他脑门上出了一层冷汗。“我!”阿拉戈克说,大螯愤怒地咔哒咔哒,“我不是生在城堡里的,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当我还没有从蛋里孵出来时,一个旅游者把我送给了海格。当时海格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但他照顾着我,把我藏在城堡的一个碗橱里,喂我吃撤在餐桌上的面包屑。海格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好人。人们发现了我,并要我为一个姑娘的死承担责任时,是他保护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树林里,海格还经常来看我。他甚至还给我找了个妻子——莫萨格。你看到我们的家庭发展得多么兴旺,这都是托了海格的福!”
哈利鼓起他剩余的一点儿勇气。“那么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攻击过任何人?”“没有,”老蜘蛛怨恨地说,“我是有这种本能的,但出于对海格的尊敬,我从未伤害过一个人。那个被害姑娘的尸体是在一间盥洗室里发现的,而除了我在里面长大的碗橱,我从未见过城堡的任何部分。我们蜘蛛喜欢阴暗和寂静。”“可是当时,你知道是什么害死了那姑娘吗?”哈利说,“因为不管那是什么东西,现在又回来对人发起攻击了—— ”
顿时,咔哒咔哒的声音响作一团,无数条长腿在窸窸窣窣地移动,庞大的黑影在周围晃来晃去。
“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家伙,”阿拉戈克说,“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代生物。我记得很清楚,当我感觉到那野兽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时,我曾恳求海格放我走。”
“它是什么?”哈利迫切地问。咔哒咔哒声更响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更密了,蜘蛛们似乎正在围拢过来。“我们不说!”阿拉戈克情绪激烈地说,“我们不说出它的名字!我甚至没有把那个可怕生物的名字告诉海格,尽管他问过我,问过许多次。” 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告诉哈利那个东西是蛇怪了吗?它还要问,这让我很无语啊。
哈利不想再逼问这个话题,尤其是在蜘蛛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情况下,阿拉戈克似乎不想说话了。它缓缓退回他那半球形的蛛网里,但他那些蜘蛛伙伴还在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向我们移动。
“那我们走了。”哈利不顾一切地对阿拉戈克喊道,同时听见他身后的树枝沙沙作响。
“走?”阿拉戈克慢悠悠地说,“我看不要。”
“可是—— 可是—— ”
“我的儿女听从我的命令,没有伤害海格。但新鲜的人肉自动送上门来,我不能拦着他们不去享受。别了,海格的朋友。”
“等等!”我站出来,朝它吼了一句,阿拉戈克微微转头,它似乎从没发现过我,“阿拉戈克,你确定让你的子女享用我们?”我面带微笑,看着那只蜘蛛。罗恩惊恐的拉着我“你疯了,阿尔忒!”
阿拉戈克低低的笑,不过笑声着实可怕“当然,美餐可是不多见的。”我晃晃头“如你所愿,不过吃不吃的到就不一定了。”我朝着周围的蜘蛛甩去一瓶魔药,那是我最新研制的成果,一直找不到实验的地点,这次我可以如愿了。
甩出的魔药在碰到蜘蛛后爆炸,那个蜘蛛墙被爆炸后溅出的液体灼烧,最后变为一堆灰烬,我满意的看着那堆灰烬,“阿拉戈克,我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执意要吃掉我们,那对不起了。”说完我拉着他们飞奔到罗恩的车旁边,把他们丢了进去,汽车完全不需要操控, 发动机轰响起来,我们出发了,又撞倒了更多的蜘蛛。汽车飞快地驰上斜坡,离开了凹地。很快,我们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地穿行。汽车沿着一条它显然很熟悉的路线,机灵地左拐右拐,寻找最宽的豁口。
我惬意的靠着牙牙,罗恩疑惑的问到“阿尔忒,你刚刚丢出去的到底是什么?”我凑过去“想知道?”罗恩连连点头,“一瓶魔药,没什么。”哈利有些惊讶“魔药可以爆炸?!”我笑笑“不过是我研制着玩的,不过这个效果让我想多熬几瓶,用来防身也好。”哈利点点头。
汽车突然停了下来,罗恩飞快的跑到南瓜地呕吐,“跟着蜘蛛,”罗恩虚弱地说,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永远不会原谅海格。我们活下来算是幸运。”“我敢说他以为阿拉戈克不会伤害他的朋友。”哈利说。
我无奈的摊手“这就是海格的问题,对了哈利隐身衣在我这。”说着我递给哈利隐身衣,顿了顿“哈利要是没什么事情我要回去了,明天见。”朝他们挥挥手,我走向城堡。
夜晚还很长,阿兹卡班——小天狼星趴在地板上,那只黑色的大狗看着窗外的摄魂怪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