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淳!颜淳!”化做白雾的狐狸骤然消失,惊醒了睡梦中的西月。
“小姐这是做恶梦了吗”说着小连便拿着帕子轻轻的点在小姐出汗的额头上。看着小姐眼中溢满泪花,小连很不是滋味。
“无碍,扶我起来,收拾收拾该出发了”西月非常担心颜淳,尤其是梦中颜淳变成白狐消失仿佛永远不会再出现了。这个梦太真实了。
“小姐可还记得奴婢跟你说过那不是颜淳,颜淳不是他的名字。”小连半拖着小姐下床,静静的看着小姐,眼里的情绪波涛汹涌。
“勿要再多言”说着小姐便把手放在了肚子上面,轻轻的抚摸着。
小连诧异,“莫不是小姐,莫不是……小姐你已有生孕?”
“嗯,我很开心……”娇羞的小姐祛了三分的病态。
那天小姐像往常一样趁着天黑溜进了颜淳的院子,而梨树下的石凳上并没有那席白衣。小姐推开房门,屋里漆黑,窗户也关的严密,十五的红月愣是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小姐往床边走去,梨香夹着粗重的呼吸扑面而来。床上的人被惊醒了,睁开了那血红泛着光的眼睛。小姐吓坏了,脚跟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逼近的颜淳带着热气笼罩着小姐,仿佛不认识她似的盯着小姐。
那一刻颜淳是清醒的,今夜是月圆之日,阴气最盛,妖力大涨。奈何他修为受损,控制不住这全盛的妖力。方才入定,免得妖气染了这方圆十里,不曾想这顽劣的小姐又来打扰,实在是可恶。颜淳真想变出狐狸的利爪插入小姐的肌肤,亮出獠牙撕咬小姐的后颈,它忍着了,挥出的热气把小姐送到了门外。吐了一口气,又强制自己入了定。
门外的小姐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故而又敲门,奈何这门怎么也推不开,不死心的小姐来到了窗口,撞着木窗急切的跳了进去。断开的木头划开了小姐的臂膀,一条红线顺着伤口往手腕滑行。小姐手覆盖在颜淳的脸上,香甜的血腥味,毫无征兆的扑向颜淳,汹涌的欲望苏醒。此刻的颜淳再也控制不住的想用利爪撕碎眼前的猎物,用獠牙咬断猎物的喉管。
被禁锢的小姐觉得此刻是颜淳又不是颜淳,那妖娆的脸泛着异光,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要把她吃了似的。但是小姐并没有挣扎,因为颜淳从来没有这么抱过她,也没有这么近过。她实在开心。
隔着衣服的手不停的揉搓着,仿佛要刺穿她的骨头。忍痛的小姐紧咬着牙根,咬破了舌头,惊呼出声。颜淳像最灵敏的野兽闯入那湿热的口腔,不停的吮吸着那红色的香甜,不够不够。因疼痛扭动的小姐加深了臂膀的伤口,暴躁的颜淳撕扯着那块泛红的衣服,离开那湿热慢慢舔食着那红线,还是不够。那白皙的脖颈,咬断她,要咬断她。流泪承受的小姐的除了疼痛还有窃喜,她终于属于颜淳了。
摸着肚子的小姐曲着身子,脸上泛着母爱的祥和,有一种万物静好的感觉。
“孩子母亲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听奶妈说怀孕是要多同肚子里的孩子讲话的。小姐一下一下的轻拍着肚子,仿佛在传递着声音。
“很近很近以前,这里只有俩种人,一种是长着白色翅膀的像雪一样白的人,还有一种是小麦肤色的没有翅膀人。没有翅膀的人羡慕着有翅膀的人可以飞翔,而他们每天都要为生存而打猎,所以他们不怕烈日,也能下水捕鱼。而有翅膀的人只需要喝些雪水就可以生存,她们像鸟儿一般喜欢飞翔,也只喜欢飞翔,但他们却禁不住烈日,每每都要用白色的翅膀包裹自己。所以会飞的人住在雪山,行走的人住在森林里,各自和平共处了很多年,即使遇到也不会有冲突。
战争爆发在同任何一天都一样的日子里,窥探翅膀已久的人无意间救了一个因大风跌落进森林的飞翔的人。那个救人的男子是部落首领的孩子,他悉心照料着那带翅膀的人,迷恋上了那双翅膀,非要不可。这不和规矩,首领斩断了那双翅膀,战争一触即发。
能飞的人救回了同伴,因为他们的翅膀即使断了也能活着,更加不会放弃同族的生命。但从此能飞的人不飞了,他们躲在最高的山洞里,用翅膀包裹着自己,年复一年,他们的翅膀变成了壳。山洞外呼呼的风声也能使他们躲在壳里,至今也没有出来。他们成了不再会飞的住在壳里的人。
”
故事讲完了,小姐却仍凝望着前方,只有那一下下轻拍着肚皮的手没有停歇。到底是怕这个故事吓到孩子,还是安慰自己,小姐也不清楚。
唯有那隔着肚皮传入小姐手心的跳动仿佛在鼓舞着什么。